“沒有上限，”馮君很乾脆地回答，“他們有多少，咱們就收多少，現金不夠用黃金，只要是貨真價實的二手裝置，能用，咱就收購……我倒想看一看，誰能掏空我的家底兒。”

好風景一家三代都是伏牛人，她很直接地指出一個問題，“可能存在假冒的。”

“那正好啊，”馮君很隨意地回答，“查抄了對方家底兒不就完了嗎？我最喜歡這種不長眼的了，他們要是規規矩矩的……我還真不好意思下手。”

紅姐忍不住了，“咱們收了這麼多破爛……你賣得出去嗎，還真打算壓箱底兒？”

“壓箱底兒……倒也不至於，”馮君笑一笑，“慢慢地賣唄，賣不出去就算了。”

“可這是正府該管的，”紅姐激動了起來，“你這麼做，圖了啥呢？”

“情懷吧，”馮君的嘴裡居然蹦出這麼三個字來，真是讓人感覺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很快地，他就做出瞭解釋，“其實華夏幣只是貨幣，只是一種衡量單位……別人不好意思在這方面放水，咱們放水了，就這麼簡單，別太當真就好。”

他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布林頓森林體系都垮了，黃金價值都脫鉤了，誰家要發多少貨幣，純粹是拼節操，相較而言，貨幣跟黃金脫鉤之後，與其跟石油掛鉤，不如說是跟能源掛鉤。

但是石油這種能源是化石能源，不但是存量能源，還是消耗型的，怎麼可能持久呢？

馮君認為，比特幣都比石油能源能可靠一點，只不過這種靠著能源和演算法來衡量的貨幣，會隨著科技的進步會不定時的衰減罷了。

所以，他雖然在花華夏幣，但是骨子裡他認為，自己消費的不過是一種規則。

有他的支援，規則就是規則，如果大家都不支援了……一張紙憑什麼換二十斤雞蛋？

所以好風景想得沒錯，他對貨幣真的看得很淡。

正經是實打實地拿出黃金來，這才是他愛這個國家愛得深沉。

紅姐不能完全理會這種感覺，但是大致上也明白了他的意圖，“無上限收購？”

“嗯，無上限，”馮君點點頭，隨口回答，“其實我認為，也花不了多少錢，一個產業或者行業，是存在缺口效應的，正常情況下是百分之十左右，上限是百分之二十。”

他的另一個學位是工商管理，對經濟學中的一些現象有發言權，“也就是說再收購一些二手裝置，市場會出現結構性短缺，那時候收購的價格就要提升了。”

紅姐和好風景隱約能聽懂他的意思，但是張採歆卻是完全不懂，“你的意思是，富裕產能沒有完全去掉之前，裝置價格就會上漲？”

“沒錯，”馮君笑著點點頭，“沒想到你居然能聽懂，徹底去掉冗餘產能是不可能實現的，就算願意當冤大頭，花大價錢去產能，但是會有產能補充進來，這裡存在一個動態平衡。”

張採歆聞言點點頭，“那麼也就是說，漲價是很快的事情？”

“對，”馮君點點頭，“你不能忽略了人性的貪婪。”

然後他看向紅姐，笑著發話，“你跟劉夢隆說一聲，收購必須要一個合理的價格，有人藉機漲價的話，可以暫停一段時間收購。”

紅姐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發話，“那這麼一來，更能保證去掉的產能是冗餘的，對吧？”

“沒錯，”馮君點點頭，笑著回答，“我也只是想去掉剛性的冗餘，幫著盤活一下資產，至於那些彈性冗餘，誰愛操心誰操心，不關我的事。”

馮某人只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回報社會，誰要想借機加價，指望從他手裡摳出更多的錢，那對不起了，他還真不慣這些人毛病。

不得不說，馮君的警告還真的很及時，劉夢隆接了紅姐的電話，趕緊去通知李總。

李總聞言一拍大腿，“臥槽，怪不得最近這些找上門的傢伙都死咬著價錢，我還以為真有人也看上了他們的裝置，合著他們以為咱們離不了這些裝置。”

最近找上門推銷裝置的人很多，不過這些人報的價格都相對高一點，李總不吃那套，一直在跟對方扯皮，但是對方表示，你們要是不買，那我們就去聯絡別家了。

事實上，李總一直以為，援建其他國家的行為，不可能是洛華獨立操作的，應該有其他的單位，也在收購這樣的裝置。

現在知道了這個訊息，他忍不住怒罵一聲，“特麼的，合著市場還是咱們炒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