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文成公主嫁給松贊干布怎麼看?她帶去了中原先進的紡織、冶鐵文化,讓吐蕃迅速發展壯大。”
你跟我談這個?馮君的表情比較怪異,雖然我不懂冶鐵,但是我懂歷史啊。
他很乾脆地表示,“她還帶去了佛經呢,要不然藏傳佛教從何談起?紡織我不談,只談冶鐵……她帶去的不是中原頂尖的技術,節度使都弄不到頂尖技術,何況外附的小族?”
他是文科僧,對工業懂得不多,但也正是因為文科僧,他非常明白,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時代執政者的智商——出現某些可笑的決定,只是因為人家有自己的理由和視角。
唐代的冶鐵技術,可能隨便外傳嗎?那可是一個釀私酒都可能被處斬的朝代。
酒都專賣,沿襲前朝的榷酒制度,先進的冶鐵技術,藩鎮都得不到,可能流落出去嗎?
“當然,最後是大唐不行了,關鍵是你自己不行了……大唐不亂,吐蕃能成什麼氣候?不是輸在技術上了,而是輸在內亂上了,你自己不亂,別人有機會嗎?”
林美女卻是敏銳地抓住了他的觀點,“你的意思是說,冶鐵技術傳出去不重要?”
“我是說‘低階的技術’傳出去,這真的不重要,”馮君很坦蕩地表示,“人家想跟你混,你總得給點好處……一點好處都不給,誰跟你混啊?”
“關鍵是,你得不住地提高自己的水平,歷史的長河浩浩蕩蕩,淹沒了誰都是正常的……你要是不努力,還埋怨後面人追得太緊,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能適應,就生存了,你不能適應,就被淘汰了。”
“我認為華夏從來不怕這種競爭,咱有這個自信,怕的是內亂……你自己要亂了,就別怪別人欺負你,這跟技術差距無關,再優秀的文明,你自己腐朽了,那就是完蛋了。”
“古羅馬是毀在鉛做的水管上了嗎?並不是!而是整個社會腐朽了,母親給兒子手印……道德淪喪了,沒有上進之心了,這種社會就不正常了。”
“所以你說,文成公主給吐蕃帶去了冶鐵技術,這個真的沒有那麼重要,帶去的不是頂級的技術,西夏抓幾個宋朝工匠,照樣鼓搗出了冶鐵技術。”
“說到底,大唐那是自己亂了……華夏內部不亂,沒誰能打敗他。”
“換句話說,你要是自己內部亂了……什麼人都能欺負你,那就是活該了!”
“不過好在,華夏是個頂級優秀的種族,自我糾偏的能力很強,上下五千年,全世界只有華夏店的文明,能一脈相傳,這足以證明咱們的優秀……”
“當然,躺在歷史的功勞簿上吃老本,這個是不對的,但是咱們也不怕競爭,對吧?”
“如果咱們害怕競爭,那就活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那些消失的族群還少嗎?真的活該!但是我相信,華夏不會消失,永遠不會……因為有你、有我,咱們不會對不起祖宗!”
“所以咱們要做的是努力,而不是擔心來自後方的追趕……咱們的眼睛要看著前方!”
“後面追隨的,就是一些劣等人種,只要咱們不出錯,他們永遠沒機會!”
“看著後面,意味著守舊,意味著停步不前,意味著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意味著已經喪失了銳氣,為什麼說少年強則華夏強呢?因為我們必須要有蓬勃的朝氣,進取的銳氣!”
他的話說完好半天,林美女才反應過來,她笑著表示,“你這言論,明顯不符合主旋律。”
馮君奇怪地看她一眼,“你覺得我今天允許你進來,是要跟你談主旋律的?”
我每天多少事呢,你真當我閒得慌?
林美女卻是笑著點點頭,“其實你說的這些……都挺主旋律的,充分展現出了中華民族的自信心。”
這話也確實沒毛病,但是為什麼……就聽著這麼彆扭呢?
兩人看似談的是歷史,談論的還是對“第三世界國家援助”的底線。
援助的原則沒必要談,不管不顧的援助,以前是有的,以後不會有了,關鍵是要考慮影響。
“不扯這些了,”馮君搖搖頭,“你能想到的,我都能想到,該注意的東西我肯定會注意,現在你談一談對於工業體系的設想吧。”
林美女沉吟一陣,猛地發問,“產品回流回華夏呢?”
“你總這麼搞,就沒意思了,”馮君臉一沉,他不喜歡她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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