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管,還是看上那些貸款的優惠條件了?”
“這我怎麼知道?”竇家輝一攤雙手,很無所謂地回答,“我對他們那一套不感興趣。”
頓了一頓之後,他又發話,“不過我打聽過了,那傢伙擅長玩的是資本運作,所以可以確定一點……他絕對不是那種專心做製造業的人,就算做起來,他也會把廠子賣掉。”
馮君無語地搖搖頭,心說也就是竇家輝了,他的朋友裡隨便換一個人,估計都沒誰會去死磕製造業——哪怕嘎子都不可能。
嘎子只是嘎,並不是不知道死活,正經是竇家輝身上,有一股旁人沒有的韌勁和狠勁。
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嗎?”
“什麼時候都有,”竇家輝輕描淡寫地回答,“無非是尺度問題……”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不過那貨這次撞正了大板,我跟市裡把情況說了,市裡肯定不能答應,給那貨家裡告了一狀!”
“市裡這次倒是真的給面子啊,”馮君也覺得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他們會縮頭。”
“縮頭很正常啊,不作為的現象還是不少,”竇家輝隨口回答,“不過我也表示了,如果是這種投資環境的話……想讓我投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馮君聽得也笑了起來,“這是壞了市裡的好事,市裡當然不肯答應。”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心裡還是相當懷疑,對方肯不肯善罷甘休。
第二天是陰天,開工儀式在九點準時開始,市裡主官來了,跟竇家輝一起剪綵。
主官本來是要邀請馮君上來,三人一起剪綵的,不過馮君不感興趣,直接擺手拒絕——哪怕是讓他站在最中間,他也沒興趣。
主官剷起了第一鍬土,其他人紛紛跟著做,馮君作為小股東,也讓王海峰出面鏟了兩鍬。
其實三個股東里,只有馮君是真金白銀地拿出了四千萬,而且他的背景最大——只衝主官都願意讓出中間的位置,就可知他的地位了,但正是因為如此,他反而不能去參與剪綵。
站在中間,終究是不給主官面子,但是站在一側……馮某人不要面子的嗎?
至於讓人代為動土,倒是他該有的做派了。
兩個年輕人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兩人身後還有花枝招展的兩個美女。
嘎子湊到了馮君旁邊,衝著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年輕人指一指,“那是那個,姓楊……據說是能弄到上市指標,估計是什麼人的白手套。”
膽子不小啊!馮君心裡有點生氣了,想要強買強賣也就算了,現在都動工了,你還敢跑到現場來看?
所以他下巴微微一揚,輕聲吩咐一句,“你去跟他說一聲,讓他過來見我。”
嘎子走了過去,跟那姓楊的年輕人說了句什麼,那年輕人先是一愣,然後勃然大怒,冷冷地掃向馮君,嘴裡嘟囔了幾句。
楊姓年輕人身邊的年輕人不幹了,抬手去推嘎子,嘎子隨手一撥拉,讓那年輕人踉蹌地退出去四五步,動作是相當地強勢。
他倆在這邊一比劃,市裡有一些小人物關注到了這一幕,然後跟主官說了一聲,主官扭頭過去看一眼,又問了兩句,就只當不知道了。
這種場面姓楊的還找事,主官肯定不高興,但是事情是馮君的人挑起來的,嘎子也沒吃虧,他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今天是好日子,真的發作起來,難免有些掃興。
不過馮君不答應了,他慢吞吞地走上前,沉聲發問,“你姓楊?”
楊姓年輕人看他一眼,遲疑一下點點頭,“是我,有什麼指教?”
“我會看相,”馮君笑眯眯地發話,“你面帶黑氣,活不過三天……我說的!”
楊姓年輕人其實很不含糊的,他也知道竇家輝身後有人,但是還敢出面買竇家輝的專案,可見他對自己的關係網多麼有底氣了。
聽到馮君的話,他的臉一黑,“馮總,適可而止,我都已經放棄了,你還要怎麼著?”
“怎麼跟我君哥說話呢?”嘎子不樂意了,走上前去推那廝,結果對方退讓開了。
嘎子是真的生猛,他左右看一看,沉聲發話,“兩位美女,你倆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他死定了,你們還年輕,何必陪著送死呢?”
馮君摸出一根菸來,淡定地點燃,心裡卻是忍不住吐槽:嘎子,咱不用這麼太實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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