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其中有蹊蹺。
然後素淼真人放出一個小小的行宮,不過令馮君感到驚訝的是,這行宮——還真不是一般的簡陋,原本他以為,只是素淼真人在拿話暗諷他呢。
三間簡陋的茅草屋,前方一塊小小的菜園子,周邊用竹子紮了一圈籬笆,僅此而已。
馮君在小湖村遭遇郎震時,郎家的住宿條件,也比這個強——郎震家起碼還有個廚房。
不過真的是很低調,馮君目瞪口呆好一陣,才幹咳一聲,“不愧是返璞歸真啊。”
素淼真人淡淡地看他一眼,“我的行在奢華無比,這個破爛玩意兒,是我來世俗界之前,特地找人借的,我不喜歡返璞歸真,一點都不喜歡。”
馮君尷尬地笑一笑,心說你都真人了,還總這麼說大實話,擠兌我這種小輩,真的好嗎?
不過還好,他身邊有個皇甫無瑕,她笑著發話,“真人如此身份,能為凡俗黎庶考慮,也很值得我們這些小輩仰慕了。”
素淼真人卻是面無表情地回答,“我不是為他們考慮,是為我自己。”
伶牙俐齒的皇甫無瑕也無語了,愣了一愣才發話,“真人一路遠來辛苦了,還是先歇息一陣,我就先退下了,您有事只管派人去吩咐。”
她是不能不去迎接的,但是接下來,馮君要跟真人談論病情了,她怎麼還敢繼續待著?
——馮君是有必須留下的理由,這種危險,她是敬謝不敏。
素淼真人看她一眼,“你不用急著走,不會說什麼不合適讓你聽的話的,我跟你家老祖也有過兩面之緣,怎麼會為難你一個小輩?”
皇甫無瑕大慚,這時候她才能感受到,馮君當初面對一面之交的季不勝,居然敢不卑不亢地應對,那是何等的膽氣——簡直是不把自己的生死當回事了。
素淼真人沒有再理她,而是進入了籬笆圈起的小院,然後衝著他倆招一招手。
馮君和皇甫無瑕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素淼真人淡淡地發話,“這行在你們不要看著簡陋,是太清的一名前輩金丹時紅塵煉心所留,一旦發動,劍修真人也不能一兩劍就破開。”
皇甫無瑕點點頭,卻是沒有說話,她感覺這話似乎有所指。
馮君的感覺就更明顯了,金丹真人怎麼可能跟出塵初階扯這種閒話,而且還是涉及隱私?
所以他猜測,素淼真人對他身後那個子虛烏有的門派,似乎也不無忌憚之意。
然而素淼真人見他不說話,就看他一眼,“你的膽子卻是不小,居然敢進了我這行在,莫非以為天心臺的面子果然管用?”
她說了跟皇甫老祖的交情,皇甫無瑕跟進來是正常的,但是這小子一點都不忌憚,這讓她有點惱火——你覺得自己靠上季不勝,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馮君卻是笑一笑,“真人您說笑了,我當然是相信真人的氣度,才進來的,至於說不勝真人,我沒有進天心臺,恐怕他對我的惱怒要更多一些。”
素淼真人聞言,卻是難得地惱怒了一點,“季不勝的招攬你也敢推,這就是說……你覺得有資格小看他?”
她對季不勝的觀感頗為複雜,不過大致來說,還是一個意思——我可以罵他,你一個出塵期的小螻蟻,憑什麼不尊重他?
馮君苦笑一聲,然後拱一拱手,“真人教訓得是,我今天有些不適,要先回去了,還請真人恕罪。”
他不想跟這個女人辯解說,自己是暫時沒考慮入天心臺,因為女人偏激起來,是不講道理的,與其浪費那些唾沫,不如直接開溜。
素淼真人聞言,卻是笑了起來,“嘿,居然敢給我使臉子,小傢伙,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馮君心一橫,索性是豁出去了——現在他跑都跑不了,不豁出去,難道還認慫不成?
他有脫身的本領,這是他能豁出去的底牌,而且前一陣收到的二十九萬靈石,他也全部運回了地球位面,手裡有三十多萬靈石,他就算只在地球位面廝混,起碼也能修到出塵高階。
那麼他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呢?更別說他心裡猜測,對方得了不好治的病,還指望著他出手,按說也不可能徹底得罪他。
所以他很乾脆地回答,“我這並不是使臉子,如果真人您一直這麼對我,那咱們以後的話,就不如不說了,您待兩天就回吧。”
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我隨便說點什麼你都受不了,不聽醫生的話,那你還怎麼讓我給你治病啊?
魯萬風聞言,頓時就是眉頭一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