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鳳弟子對百里上人報出了黑鸞的名號,也說出游龍子做了同樣的事情之後,遭遇了什麼後果,如果他還執意出手的話,黑鸞就有理由對他下手——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百里上人是負責陰煞派採買的,用腦瓜的時候,遠比用拳頭多,發現事情已經不對勁兒了,當機立斷離開,省得再遭遇更多的恥辱。
這一刻,黑鸞上人距離此處多遠,對他來說都不是重點了。
百里上人找茬失敗,還被人威脅了一下,心裡實在鬱悶難耐,站在山門口,他放出氣勢大喊一聲,“馮山主,我等候時間這麼久,你卻遲遲不肯相見,莫要逼我強闖!”
這是堂堂正正的以勢壓人,在地球界講,這叫陽謀——我願意遵守你的規則,但是你如果不尊重我,我也就不會尊重你。
別人也許不敢這麼強橫,但是作為四大派之一的陰煞派,是有資格這麼說話的。
他這話一出,四下寂靜無聲,周遭的閒人都被出塵上人的氣勢嚇到了。
尤其是山門口幾個賺小錢的“導遊”,身子一軟,差一點被嚇趴下。
對幾大勢力的修者而言,距離得遠一點,倒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但是指望他們出去架樑子,也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這是陰煞派百里上人和止戈山的糾葛,別人不好輕易出頭。
就連天心臺的羅書塵,眼看著這一幕,都不能說什麼。
修者之間的恩怨,牽扯的東西太多了,別說馮君沒有接受天心臺的聘請,哪怕他真成了天心臺的客卿,遇到類似現在的這種事,羅書塵出頭都有點勉強——不太好找藉口啊。
周遭一片寂靜,鴉雀無聲,連馬匹都嚇得倒退不已。
就在這時,百里上人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冷哼,“咦,這裡什麼時候成了陰煞的地方?”
大家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藍衣少年自遠方走來,他的步子不大,步頻也不快,但是行進的速度非常快,帶給人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
百里上人本來是冷著臉扭頭的,見到這一幕,面色頓時好看了許多,“原來是太清萬幻之術,不知道友是素淼真人門下?還是師從朽木真人?”
陰煞派跟赤鳳派搞得很僵,但是跟其他派的關係尚可,尤其是太清派,比較講究與世無爭,勢力又大,除了跟青罡派不對眼,對其他兩派都相當友善。
百里上人雖然也是陰煞派那種冷冰冰的感覺,但是他負責採買,買賣人總不可能一直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大多時候,他的表現不太像個陰煞弟子。
眨眼之間,那少年已經行至山門口,他沉聲回答,“這位陰煞道友,你我先莫要通姓名,我只想先問一句……你這麼對止戈山,所為何故?我看你也不是個不通禮數的。”
太清派果然是這麼聒噪,百里上人心裡暗暗點評一句,臉上卻是微笑依舊,“也不是我陰煞派欺負人,實在是此事太過令人氣憤……”
既然是同為四大派的當面,他就不怕把自己遇到的苦衷說一遍,到最後還出聲發問,“……我陰煞派自有尺度,莫非還要受他一個小散修左右?似此情況,道友的太清派能接受?”
藍衣少年的眉頭微皺,笑著出聲發問,“貴派的運作我不是很清楚,那為何……不請游龍子道友前來明說一二?”
游龍子過來,就更說不清楚了!百里上人非常清楚這一點。
他能猜測得到,游龍子在這件事裡,存在著利益輸送——其實就算沒有利益輸送,他這種直接短路的行為,也不會受到讓那廝心裡痛快。
這種門派內部的小糾紛,暴露在別人的面前,那可不就是醜聞了?
所以他輕咳一聲,“這卻是我陰煞內部的事情了,不勞太清高足過問。”
藍衣少年的眉頭一揚,“這位道友,你這麼說……”
就在此刻,遠處一條人影電射而來,甚至隱隱帶起了破空聲。
人影落地,卻是一個面目英挺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馮君。
他眉頭微皺,看向百里上人,“道友,我正閉關之中,你這麼召喚我,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百里上人心裡一橫,“我在你這兒待了二十天了,不聞不問是何故?以為我陰煞可欺?”
馮君斜睥著他,“我都說了,讓游龍道友來,說個明白即可,這是有意為難嗎?我倒是想問一問,你陰煞內部不能很好的溝通,貿然打斷別人閉關……這是友善的行為嗎?”
閉關,對於所有的修道者來說,都是一件大事——涉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