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沉吟一陣之後,她試探著發話,“那我先給莊園捐一個億行嗎?”
馮君先是怔了一怔,然後看她一眼,“我知道你不差錢,但是……何必呢?”
馮某人很缺錢,尤其是這種以億計的資金,可是無功何必受祿?
當然,他手上有黃金,雖然不能變現,但是這讓他有相當的底氣,所以拒絕得風輕雲淡。
喻輕竹默然,在她有限的生命裡,被人拒絕的時候實在是屈指可數,別說在家裡得寵,在社會上被人尊重,就算在學校裡,她也是眾星捧月的人物,是別人眼中只能遠觀的女神。
現在她主動給別人錢,居然被拒絕,這讓她心裡非常地不舒服。
尤其這一個億,其實已經是她能動用的資金極限了,喻家是有點家底,她也開始嘗試性地做課題創業,但是用一句話就能說清她的處境——她還是個孩子啊。
馮君沒有在意她,而是坐在一處石階上,感受著綿密的春雨,隨手拿出一瓶啤酒暢飲。
喝了幾口之後,他側頭看一眼喻輕竹,“嗯?怎麼不回去休息?”
喻輕竹心情還不是很好,聞言冷冰冰地回答,“我喜歡春雨。”
嗯?馮君聽到這話,心裡又對她生出點好感來,於是又拿出一罐啤酒來,“喝點?”
“不了,”喻輕竹搖搖頭,心說這是什麼人啊,大半夜的請女生喝啤酒。
不過對方既然願意請她喝酒,她倒也不介意又問一句,“你找我爺爺,是為糧食的事嗎?”
“這個還真不是,”馮君就根本沒想過找喻老幫忙買糧食,因為老頭兒肯定要問他,打算把糧食弄哪兒去,他寧可去國外偷糧食,也不會找喻老。
事實也證明,有些不宜宣諸於口的事情,找下面的小人物更合適一些。
然後他又回答一句,“我找他,主要是有些石墨烯,想問他能不能幫我賣掉。”
“石墨烯……”喻輕竹的眉頭揚一揚,她雖然是女生,但是才從學校裡出來,對這東西多少有點耳聞,“一種材料,這兩年很火,對吧?”
“我也不比你多知道多少,”馮君灌一口啤酒,愜意地打個飽嗝,“我弄到的石墨烯有價格優勢,是想問問你爺爺,能不能幫著推銷出去。”
喻輕竹一聽就知道,這確實不是自己瞭解的領域,甚至比糧食更難操作,怪不得對方要找自己的爺爺談,但是她還想爭取一下,“我可以找我的老師問一問。”
馮君笑一笑,又喝一口啤酒,卻沒有再說話,心說老師再牛,終究是搞教學和研究的,在這種大宗商品的採購上,哪裡有什麼發言權?
喻輕竹感受著春雨,本來心情好了點,但是看到他不以為然的笑容,忍不住又生出了些怨念,心說你憑什麼這麼瞧不起人?
這個念頭一起,她連賞雨的心情都少了許多,再好的夜雨,架不住身邊有個厭物!
所以她轉身走開了,重新來到屋簷下,將椅子拖到另一側,坐在上面賞雨。
馮君見她這樣一副羞與為伍的態度,也覺得有點掃興,索性站起身子來,穿過月亮門,直接去了後院。
後院裡紅姐和好風景在修煉,張採歆卻是坐在亭子裡,手託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見他過來,才眼睛一亮,衝著他擺一擺手。
馮君舉起啤酒罐,衝她晃一晃:我喝酒呢。
張採歆悻悻地撇一撇嘴,不過不旋踵,她的嘴角就微微地翹起:嗯,沒跟那個狐狸精待太久……還算不錯。
第二天一大早,春雨依舊在下,馮君找到了喻老,把情況說了一遍。
喻老對石墨烯也有所瞭解,說起來也有意思,有些老人是越到老,越願意接受新鮮事物——大約是想證明,自己餘生的每一天,都沒有白活吧。
他馬上安排人打電話諮詢,並且收下了馮君的樣品。
不得不說,喻家在鄭陽的影響力,那真不是一般的大,三個小時之後,就有了資訊反饋。
喻老直接找來了馮君,“這玩意兒你有多少,打算多少錢賣?”
馮君就特別頭疼跟他談話,老爺子當上位者習慣了,每次都不亮自己的底牌,總是喜歡先問別人的底牌,所以他很耿直地回答,“你先說檔次怎麼樣,多少錢能買?”
喻老很不滿意地看著他,“馮老闆,現在是你找我賣東西,不該你報價嗎?”
“咱能講點道理嗎?”馮君理直氣壯地反駁,“我說了,我的東西便宜……就說想不想要吧,想要的話你就說一說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