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外的那些散修,往往就沒有這份自知之明——你們也不看一看,強如靈植道長老鐵骨,得了窺天鏡,也不敢聲張嗎?
現在他發現有人盯著馮君,自然要上前打問,煉器道這個名頭,並不會讓他真正放鬆警覺——想要算計馮君,找個幌子很正常的吧?
所以井泉真仙沉聲發話,“那現在,你們就敢追蹤馮山主了?”
“我本是想在太虛的地盤上跟他談的,”毋思真仙回答得也很直率,“借用一下太虛的場地,他應該多少會給個面子,可惜他走得太快了,我們趕來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這話也沒毛病,但是井泉冷笑一聲,“呵呵,借用……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太虛門打個招呼?還是說我太虛的名頭,就是讓你們白利用的?”
“井泉道友你這麼說,就沒有意思了,”毋思真仙正色發話,他也有點不高興了。
他是煉器道的煉器師,平日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相求,他也是有脾氣的,“我想得虛空材料,太虛門何嘗不想得……這種情況下,我合適主動打招呼嗎?”
“呵呵,”井泉真仙又是一笑,他可是活得很明白的人,“看起來你很確定,能從馮山主那裡弄到更多的虛空材料?我很好奇……誰給你的這份自信?”
說到最後一句問話,他的聲音已經有點陰森了——說到底,你還是想對馮君出手啊。
毋思真仙一時語塞,他主觀上有沒有強迫馮君的意思?那真的是沒有,現在馮君和頤玦的風頭正勁,他也不敢做那種打算。
但是客觀上有沒有,那就很難講了,如果他只是想求虛空材料,得到固然好,得不到也無所謂的話,他完全可以去一趟白礫灘,直接向馮君相求。
像現在守在屹遙主城,那肯定還是有點想法,比如說:死纏爛打苦苦哀求。
這手段不算很過分,但是馮君已經賣了不少虛空材料,你憑什麼認為人家還有?或者說,你有什麼資格,讓人家為你再入虛空,收取其他的材料?
這種情況發生在白礫灘的話,馮君惱怒之下直接將三人打殺,真的是很有可能。
至於說更過分的手段,毋思真仙還沒有操作,倒也不好說有沒有,不過井泉真仙是活得很明白的人,他認為對方肯定是備得有後手的。
毋思真仙面對這種質疑,倒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嘆口氣,“我們只是區區三個元嬰初階,馮山主身邊尚有藏菁真仙和清磯真仙,您不會以為,我們能奈何得了他吧?”
“藏菁真仙?”井泉真仙一愣,倒是反應過來一件事,“你們三個等在這裡,敢離開的話,莫要怪我發太虛令捉拿。”
說完之後,他身子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毋思真仙苦著臉發話,“這還真是……連太虛門都要這麼護著他了?”
“所以我早就說,直接上門多好,”那名推演的元嬰嘆口氣,“你非要堅持偶遇……那廝那麼大的名氣,他的便宜是好佔的?”
“什麼叫佔便宜?”毋思真仙不以為意地反駁一句,“你不是煉器師,不知道有些材料是多麼寶貴,被那些不懂行的人買來買去,放在庫房裡壓了箱底……那是浪費!”
“材料只有在使用的時候,才能算材料,我想借機多收購點材料,有錯嗎?我也沒有想強買強賣,只是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儘可能地多買一點,不行嗎?”
不多時,井泉真仙的身影又閃現了出來,沉聲發話,“我已經問清楚他們在哪裡了,一起去吧。”
他說一起去,毋思真仙三人倒是想拒絕,可能嗎?
於是大家走向傳送陣,井泉也是藝高人膽大,又在自家的地盤,並不在意三名元嬰初階。
幾次傳送之後,眾人來到了一塊冰雪皚皚的板塊,井泉沉聲發話,“這是我太虛門的冰原板塊,剛才我問了這裡的同門,馮君來到了這裡的玄水門分部。”
這三位聽得卻是有點懵懂,“玄水門在太虛門的地盤上……有分部?”
煉器道的這些人,要說哪裡有什麼礦藏之類的,是相當清楚,但是對勢力分佈就不是很敏感了——他們重視的是器,而不是人。
井泉卻是懶得跟他們多說,不過他心裡倒是信了幾分,這些傢伙的反應,確實是比較像出自煉器道的,於是身子一閃,直奔傳送陣不遠處的另一個傳送。
“馮君的行蹤,可是很難把握的,快點跟上,哪裡有那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