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天見,玉孢天蟲一直以為自己是植物,而且是那種天賦異稟的。
眼下聽說自己是蟲卵裡孵化出來的,真的是有點挑戰三觀,
“你總得有個來歷吧?”馮君淡淡地回答,“你要一定認為自己是種子,我也沒意見。”
頤玦真仙聞言卻是激動了,“馮山主,你知道玉孢天蟲的來歷?”
數遍整個天琴位面,沒有任何人知道玉孢天蟲的來歷,大家傾向於以為,此物是天生奇物,就像五行精靈一樣,是秉天地靈氣而生。
“多少知道一點,”馮君沉聲回答,“是虛空造物……再多的我也不方便說了。”
這不是他拿喬,本來大佬跟他說的也不多,他沒纏著大佬繼續問下去,那麼點出來關鍵資訊之後,他也沒必要多說。
果不其然,頤玦沒有再問了,但是玉孢天蟲卻是好奇了起來,“那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嗎?還是說……我是單親家庭出來的?”
植物說的單親家庭,那就是真的單親家庭,雌雄同株或者單性生殖。
馮君忍不住看它一眼,冷冷地發話,“你請教人就是這個態度,連個‘請’字都沒有?”
“請字?”玉孢天蟲冷笑一聲,它是真的植物性思維,耿直得一塌糊塗,“如果不是頤玦長老不讓我動手,我就直接抓住你搜魂了,你這麼弱小……也配我說一個請字?”
“不要胡說!”頤玦冷哼一聲,“馮山主是靈植道戰略性的合作伙伴,你若是再出言不遜,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來自長老的怒火!”
“他明明就是很弱小,我只是在說實話!”玉孢天蟲忍不住辯解一下,“我認為,實話不能算出言不遜……好吧,我不說了還不行?”
它感受到了毀滅的危機,於是果斷停止了爭辯,不過看它的表情,似乎是感到有點委屈。
“惹火了我的話,等我出竅之日,連你的本體都誅殺!”頤玦一本正經地警告它一句,然後才看向馮君,歉然地發話,“實在抱歉,不過你也知道,樹木成精的,都有點問題。”
馮君真的沒生氣,他甚至有點想笑,這種感覺,就像是他某次進了一個客戶的家裡,那客戶在城中村居住,養了一隻大狗,也是非常兇悍,據說咬傷過兩個客人。
他去的那次,狗主人也把那狗踢開了,但是那狗依舊衝著馮君狂吠。
玉孢天蟲大約也是這樣,明知道某些事情不合適那麼做,但依舊控制不住本性——由此可見,它狩獵時表現出的老練和狡詐,也是一種本能,自身控制情緒的能力並不強。
馮君懶得跟這缺弦兒的傢伙計較,他甚至覺得剛才自己那麼認真,真的有點不值得,“無所謂,我就是提前告知一下,那一株穿空藤我看上了,打完之後,我願意高價買下來!”
“我……”玉孢天蟲還想說什麼,最後終於沒有再出聲,因為它感受到了,頤玦對它的忍耐性,可能已經接近極限了。
頤玦笑一笑,“用不用花錢買,還兩說呢,先準備動手吧……對了,你說穿空藤對玉孢天蟲幫助不大,為什麼這麼說?”
既然要動手了,她就幫著緩和一下這倆的關係,順便把它感興趣的東西問一問,否則一旦開戰,差之毫釐就謬以千里了。
她倒是不擔心玉孢天蟲不出力或者陽奉陰違,契約之下,它的任何情緒波動都瞞不過她。
但是出力和出力也是不一樣的,“竭盡全力”和“不惜透支潛力”……肯定不是一回事。
就像那株龍鱗樹,在面對玉孢天蟲的時候,也是各種小心眼,直到最後沒轍了,就瘋狂地衝上來,甚至不怕以命換命。
頤玦是搞靈植的,對這裡面的分寸把握得很好,代問一句實屬正常。
馮君當然也願意解釋一下,“它自身血脈的提升,其實跟建木無關,而且它身上的氣息本來就很雜了,再吞噬了建木氣息的話,對它很可能弊大於利。”
他這話不算虛言,因為大佬曾經不屑地表示,玉孢天蟲是一次失敗的嘗試。
從天蟲現在的表現分析,合成它的兩種生物或者說多種生物,級別絕對不差,但是上限也肯定到不了建木那種層次,否則大佬說話絕對不會那麼毫無敬意。
既然是低於建木層面的組合,再加一絲建木血脈進去,會出現什麼情況?
反客為主都是好的,在各方的平衡被打破之後,玉孢天蟲神智混亂、走火入魔之類的,都很正常,極端情況下,不排除自火暴的可能性。
玉孢天蟲聽到這裡,實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