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印象復甦了,他記不得趙玉海叫什麼,但是相貌對上號了,“小biang的,你再衝我呲個牙試一試?”
“麻痺你說啥呢?”馮君上前一步,一抬手就拎起一個洋酒瓶子來。
按照他的想法,對方肯定要跟他發生衝突——這一晚上他使勁折騰,為的不就是起個衝突?
然後他會把對方統統打倒在地,再然後,就“不小心”讓竇公子接觸到艾滋病的血液。
這些都是設計好的,雖然過程繁複了一點,但是正在向這個目標發展。
但是馮君沒有想到的是,他才一拎起酒瓶子,一個保鏢手一動,直接拽出一把槍來。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馮君,而且順勢扳開了保險,這是真的敢開槍。
馮君沒留神,蹭地冒出一身冷汗,抬手一掌,直接打飛了對方的手槍,卻不料另一個保鏢也拽出一把槍來,指向了他。
說時遲那時快,馮君身子一閃,手上也多出一把槍來——導演,必須改劇本了!
他手裡拿的是格洛克手槍,從暹羅帶回來的戰利品,想也不想就扣動了扳機。
馮君的槍法不算頂級,但多少也是玩過槍戰的,而且入了先天之後,他的身體協調性就非常好了,更別說現在已經是出塵期了。
他一槍就擊中了保鏢的額頭,然後手腕一轉,想也不想一槍就命中了竇公子的額頭,然後又是甩手一槍,擊中了另一個保鏢的脖頸。
連續三槍,帶來了強烈的靜音效果,整個包間裡沒人在說話,只有音箱裡還在放著音樂,“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不過下一刻,就像炸了窩的馬蜂一樣,包間裡響起了淒厲的尖叫聲,從馮君包間裡出來的小姐姐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毯上,身下濡溼了一大片。
一不做二不休,馮君又是抬手兩槍,擊斃了剩下的兩個男人,然後在眾女的尖叫聲中,走上前搜尋這幾個男人的手包。
蒐集戰利品是個很好的習慣,不過馮君這麼做,只是想錯誤地誘導一下警方——這幾個傢伙的包裡,能有多少好東西?
還有女人在不停尖叫,馮君一抬手,衝著吊燈又是一槍,“麻痺的,想死嗎?”
女人們的尖叫聲頓時戛然而止,而音箱裡的音樂不知道恐懼,繼續發出聲響,“來呀,流浪呀,反正有大把方向……”
馮君收拾他們的手包,大概用了一分鐘,然後又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微微一笑,“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我得走了。”
就在這時,場子裡的保安才紛紛趕來——精英匯是高檔次的娛樂場所,很注重私密性,客人們的素質也比較高,走廊裡一般沒有什麼人存在,那樣會影響了客戶體驗。
所以保安們來得比較晚,而且知道這裡有人開槍殺人,更沒人敢急匆匆地衝上來,只是在門外高聲發話,“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怎麼回事?馮君拎起自己的手包,又將他喝酒的杯子拿起來,身子猛地一躥,直接撞碎了包間的窗玻璃,縱身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他不忘喊一聲,“桌上的錢,就當賠償損失了。”
他拿出兩萬塊,桌上應該還有個四五千,也沒打算再收回來了。
馮君所處的位置,是在一棟商貿大樓的三層,一二樓的樓層很高,距離地面怕不有十米還多,他落到地面之後,打一個滾之後,向前一躥,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就在這時,街道上隱約傳來了警笛聲……只是區區的三四分鐘,警察就快趕到了,這速度真的不算慢了。
事實上,精英匯這裡是很少出現警車的,至於說原因……那還用說嗎?
但是今天不一樣,發生槍擊案了,在華夏持刀傷人不算什麼,持槍絕對是大案,這種性質,不是能隨便隱瞞的。
更別說竇公子一行人雖然沒暴露身份,但是有本地的公子哥兒在,精英匯早就知道了這些是貴客,現在貴客被槍殺了,誰敢捂著?
這種時候,精英匯的口碑真的不重要了,被槍殺了五個人,停業整頓是不可避免的了,誰來都不好使——起碼這是兇殺案的現場。
警方來了之後,先大致驗看了一下現場,然後呼叫分局技術科的同事來支援——這種事情,不是一般派出所能處理得了的。
不過接下來,他們首先問的不是事發經過,而是,“死的這幾個……是什麼身份?”
這個邏輯看起來有點不合情理,但是事實上這才是最正確的反應,這已經是捅破天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