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倆垂頭喪氣地離開,王縣尉也招呼自己帶來的人,“走吧,就是這個結果了,回去以後記得別亂說……唉,都是什麼破事兒。”
在凡俗界,一般是不許仙人隨意出手的,但是這種事不可能完全避免,所以凡俗界時不時會有些仙人傳說,也是必然了。
但是王縣尉身為世俗官員,必須要對某些事情負責,像現在就是,夫妻倆慘死,周邊發生劇烈爆炸,這麼大的事情,哪怕是藉口呢,他也必須找一個,否則沒辦法交待。
他鬱悶的也就在這裡了,不能實事求是地彙報也就算了,還得幫著捂蓋子……
監察者將情況彙報了上去,坊市對此事也相當重視,次日天才亮,一艘飛舟已經降落了下來,這一次,坊市來了一個煉氣高階帶隊,隨身還帶了十名戰修。
有趣的是,天通商盟也來了兩人,其中一個還是許上人。
許上人表示,聽說這邪修的嘴裡,對天通很有些意見,我們就想了解一下,看看這邪修是什麼根腳。
馮君並不懷疑許上人,終於說出了出塵中階的邪修身份——松柏峰的劉豐。
做為證據,劉豐的儲物袋當然上交了,不過儲物袋裡也就只剩下了兩條生魂和一本《萬魂水》的功法,其他的物品,雙方根本提都沒提。
因為有許上人在,馮君也將當晚的戰鬥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否則的話,他根本沒興趣說——坊市來的煉氣高階,根本不夠看的。
如果馮君辦的事情理虧,或許會略略尊重一下對方,但是他斬殺的是貨真價實的邪修。
反正事情經過一點都不復雜,是非曲直也都擺在那裡,坊市的人登記了在場的人的名字,著重記錄了參加戰鬥的四個煉氣期修者,表示回去之後核實完畢,會為他們評功的。
再然後,這些人就帶著兩個俘虜和一具屍體回去了。
不過馮君注意了一下,他們還真是沒有關心死去的那對夫婦,邪修爆炸造成的損失,他們也沒有提。
梁中玉見他表情怪異,走上來問出了詳情,提出了他的看法,“這也未必是坊市那邊冷血,原本就是邪魔作祟,凡人遭受損失很正常,若是出錢彌補……邪魔豈不是有了出處?”
馮君想一想,最終還是搖搖頭,摸出了二十兩黃金,“我是紅塵煉心的,中玉你去幫我跑一趟王縣尉家,這些黃金給他,讓他幫著大家把房子修一修,其餘的……補貼了死者家。”
“黃金我有,不值什麼的,”梁中玉笑著擺一擺手,這傢伙做買賣很有一手,連靈石都賺了不少,至於說黃金……那玩意兒在修仙界真的沒什麼價值。
正經是他表示,“你放心好了,姓王的心裡明白著呢,他若是敢貪墨了這些金子……呵呵,我梁某人的錢,是那麼好偷竊的嗎?”
事實證明,王縣尉心裡有數得很,他半夜被人從家裡拎出院子,見到了一大錠黃金,又聽說要修補房屋和賠償死者家人,就不住地磕頭,“上人仁慈,王某也願捐出銀元十塊……”
“不用你出錢,”梁中玉冷哼一聲,又將這廝拎回了院子,“我們圖個道心圓滿,你圖什麼?你能把錢用在正經地方,就是最好的回報了。”
王縣尉再次跪下磕頭,等他抬起頭時,對方已經不見了去向。
他還真的用心去幫助村民了,因為在他的認識中,仙人都是高高在上漠視眾生的,難得有一個關心凡人疾苦的仙人,那他做為縣裡的官員,不該把錢用到正道上嗎?
除此之外,他也想借此跟對方拉近一些關係,當然,對方未必會再回來,但是……萬一呢?
王縣尉打的這些主意就不說了,馮君他們也於當日離開,飛往止戈山。
算一算,他離開止戈山已經兩個月了,走的時候還是仲秋,到了止戈山之後,第一場大雪正在紛紛揚揚地飄落。
光陰梭降落的時候,田陽猊、郎震等人正指揮著大家,打掃鎮子上的積雪。
馮君的小院附近,倒是一片潔白,自他離開以後,進出院子的人極少,只有郎震、鄧家兄弟和虞長卿等,連田陽猊都進不去,門口還是被陳鈞偉看得很死。
馮君在院子外面落下,劉菲菲先跑了出來,眼中居然還噙著淚水,“叔叔回來啦。”
其他人可是不敢像她這麼奔放,紛紛透過對講機打招呼。
馮君見她這副樣子,心裡驀地生出一種叫做“回家”的感覺,衝她微微一笑。
下一刻,他就是一愣:這麼快,我就把手機位面當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