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季不勝這反應沒有問題,但此刻玄尺所指的綠裳女子,赫然是金丹八層!
綠裳女子一掌擊空,沒有再糾纏,而是袖手而立,淡淡地發話,“姑念初犯,我饒你一次,再敢造次……死!”
“好大的口氣,”有人冷笑一聲,破空而至,卻是一個穿著褲衩大背心的小老頭。
這像極了華夏收租公的小老頭,就是天心臺執掌不醉真人,他也是金丹八層,冷冷地看著那綠裳女子,“外界來人,竟敢主動放肆……真仙可以走,你就留下吧!”
綠裳女子斜睥他一眼,並不理會。
倒是雲縵之內,一雙眼睛在不醉真人腰間的符牌上一閃,低沉的聲音又發話,“天心臺執掌嗎?我是元浮,我這侍女也是為了維護真仙體面,有什麼問題,你衝我來!”
“真仙就可以亂入他人私宅嗎?”又是人影一閃,卻是大夢執掌來了,“十方臺執掌,願見識一下真仙體面!”
嗖嗖又是兩道人影,“無憂臺執掌,願見識一下真仙體面!”
“萬福臺執掌,願見識一下真仙體面!”
緊接著,又是幾道人影趕來,卻是孤月真人、夏霓裳、嶽青等人。
元浮真仙顯然也沒有想到,昆浩位面的真人們竟然這麼頭鐵,天心臺的執掌也就罷了,十方臺的執掌……你們不是做生意的嗎。哪裡有這麼得罪客戶的?
更別說,還有兩臺的執掌也現身了。
五臺的真人,他不介意隨手教訓一下,但是面前是四個臺的執掌,他想出手,那就真得掂量一下了,而且昆浩這糟糕的位面,他最多也只有出一招的機會。
他沉默一陣發話,“我今天來,不是找事來的……綠蔓,向天心臺的小友道個歉。”
綠裳女子怔了一怔,抬手向季不勝一拱,面無表情地發話,“剛才我出手有點冒昧,卻也是有分寸的,還望道友海涵。”
季不勝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表情相當地怪異,過了一陣才搖搖頭,“算了,你這種活得都沒自己主見的人,我跟你叫什麼真?”
不愧是天心臺的修者,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果然是快意恩仇。
元浮真仙也不跟他較真,而是出聲發話,“既然事情說開了,能否請馮小友前來一敘,或者你們容我進去。”
“我通知他一下,看他如何定奪,”季不勝沉聲回答,他的性子犟不假,但是這名真仙已經願意依著禮數來辦事,他也不會再吹毛求疵。
其實馮君已經知道元浮真仙的到來,這麼大的響動,他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於是身子晃了幾晃,已經來到了雲榻前,抬手一拱,“白礫灘馮君,見過元浮真仙!”
然後他一擺手,“真仙遠來是客,若有什麼事,還請入內一談。”
於是馮君當前帶路,後面是兩個傀儡巨人扛著雲榻,一路來到距離莊園兩三里的地方。
梅九山已經得了他的授意,在此處放出了一棟行在,雖然不是馮君庫存裡最好的,也相當不差了,小院的面積足夠兩畝地大小。
馮君請對方入內,元浮真仙卻是讓那綠蔓掀起了雲縵,露出了真容。
這是一個面容消瘦的中年男人,臉色是一種不正常的蒼白,他看著馮君沉聲發話,“馮小友喜抱金丹,我此次貿然前來,除了賀喜,也是有一事相求。”
馮君有點吐槽無力,合著你也知道自己是貿然前來啊,你貿然一下不要緊,還要求我出去界迎你——這是有事相求的態度?
不過這種事,也沒辦法太計較,誰讓他技不如人呢?
所以他笑一笑,“真仙遠來是客,若是有自己的行在,那隻管自便,恕我不特別招呼了。”
那綠蔓聞言,臉色又是微微一變,不過這一次,她倒是記得側頭看了一眼自家主人。
那元浮真仙的眉頭微微一揚,然後點點頭,“果然是性情中人啊,你就不問一問我……打算求你做什麼事嗎?”
“不問了,”馮君搖搖頭,正色回答,“在下修為淺薄實力低下,被人呼來喝去尚可,實在當不起真仙相求。”
綠蔓的臉色又是一變,忍不住出聲發話,“真仙當面,小友不可自誤!”
“什麼叫自誤?”馮君冷冷地看她一眼,“我年紀不大,但也是抱丹的年紀了,我從未見過如此趾高氣揚求人的……你們對‘有事相求’四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綠蔓先是一怔,然後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真仙親自下界來尋你,這還不夠嗎?讓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