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真的這麼容易地離開了禁地?這麼想的人,還真的大錯特錯了。
在這一個多小時的逗留時間裡,他跟大佬探討了一下,能不能使用視覺欺騙手段,瞞過禁地裡的元嬰樹妖,給出一個正在離開的假象,但真實情況是……離開得很慢。
這種弱化自身存在的手段,頤玦真仙就使出來過,效果非常不錯,不過那終究是在人群裡裝個小透明,而現在他想做的是在原野中弱化存在,尤其是對方還有兩名真仙。
真仙肯定比金丹真人更難欺騙,他有點擔心大佬能不能做到——實在是這禁區外的五千裡隔離帶,真的太寬了一點,他又不敢隨便動用足跡,也不想從虛空進入。
“裝透明?呵呵,”大佬不屑地笑一笑,“你若是知道……算了,懶得多說了,我能做到。”
所以禁地裡的修者看到他離開,兩名元嬰樹妖幾息之後就轉移了注意力——其實禁地周邊,還很有幾個沒有離開的修者,它倆也沒興趣再關注馮君。
在那些金丹修者眼裡,馮君迅疾地向遠處飛去,雖然是離開的時間晚了點,但還是聽得進去勸的,無非是想打點擦邊球,指望在這裡發現一些好植株——這也見怪不怪了。
不多時,天就黑了下來,被認為已經離開的馮君,卻是轉身慢悠悠地飛向禁地。
他是貼地飛行,距離地面不足一米,時速也不快,不到兩百里,因為換穿了緊身衣,連帶起的風聲都沒有。
這是大佬要求他的——不要瞬閃,不要奔跑,就這麼慢悠悠地飛,“只有在這種狀態下,才能保證不驚動那兩株元嬰樹妖……你要有耐心,彆著急。”
“我可有耐心了,不著急,”馮君更在意的是,“這可是靈木道的禁地,你確信一定能讓我悄無聲息地進入陣法?”
“我敢提這個建議,當然就敢保證了,”大佬有點不耐煩,“你弄走了那一株柳樹元嬰,這個陣法其實就有點不平衡了,他們只是修補了一下,那就更糟糕了。”
“現在的陣法,那就是一個笑話,漏洞百出,有我遮蔽,出塵期都進得去。”
馮君有點不太相信,少不得又問一句,“上一次進陣法,你可沒這麼有把握,甚至還驚醒了所有人……就是得到天香果那一次。”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大佬有點惱了,“那時我什麼狀態,現在什麼狀態?”
他倆一邊用神識溝通,一邊就接近了大陣,在大佬的指點下,馮君非常輕鬆地進了禁地,竟然沒有驚動任何人和樹。
禁地有百萬裡方圓大小,但也只是聽起來大,仔細想一想,無非是長寬各一千里的一片土地,養活三株元嬰樹妖和幾十株金丹樹妖不難。
不過考慮到還要試驗術法和靈木的戰陣配合,再加上靈木培植,這地方真不能算大。
既然已經進來了,馮君就悄無聲息地前行,直到找到了一塊方圓萬里的苗圃。
這苗圃裡培植的全是幼小的靈木,而且是沒有超過出塵期的,感知能力極差,而這禁地裡,又沒有誰會傷害它們,它們成長得無憂無慮。
馮君拿出了“逆天之物測試陣法”,再次感知窺天鏡的存在,然後鎖定了一個方向。
他收起陣法,剛要付諸行動,只覺得周圍的空間一滯,身體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大驚之下,才要默唸退出,一道意識傳了過來,“見過少主!”
“少少少少……少主?”馮君覺得自己可能陷入了某種幻像中,他強自掙扎,“退……”
“馮山主且慢!”他的識海里猛地一震,一股神念驀地盪漾開來,直震得他頭暈眼花,那個“出”字竟然死活凝練不出來。
“前輩,你太過分了!”馮君的心裡,生出了無窮無盡的懊惱……我努力保護你,不受拉善盟那位神秘存在的干擾,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大佬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情緒,又傳過一段意念來,“也許是我家一個小輩,你放心,若是你被困走不脫,我身死道消也保你安然無恙。”
這麼說還差不多……馮君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大佬平時做事不是特別著調,又愛誇誇其談,但是本性上講,不是一隻壞的陰魂。
當然,他並不是很相信,苟得出奇的大佬有“身死道消”的勇氣,但是它有這個態度就好,只要有這麼一點點傾向,他又有一點點脫身的手段,兩者相加……我估計掛不了!
所以他強自鎮定,“如果我現在就要走呢?”
“那我就破開禁鎖,”大佬毫不猶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