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沒有奇怪孤月真人的做派,因為他在地球界遇到過類似的人——比如說喻老。
喻老的表現,比孤月還要不堪一些,擅長端架子,撒潑打滾也在行,真讓人哭笑不得。
所以馮君也只能有氣無力地發話,“請教不敢當,孤月真人有話請講。”
孤月真人沉聲發問,“殺一人救一人的懸賞,為何只在天通釋出?太清弟子做不得嗎?”
“我沒有限制誰去兌換懸賞啊,”馮君有點懵懂,“誰想做就能做,十方臺弟子想做,那都由他們,我並不關心這些。”
不過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他已經打定主意了,絕對不會為十方臺弟子推演的——同門相殘他不管,反正對方想讓他推演,只能讓對方換個人來。
至於說同門相殘很罕見?請側頭看一看嶽真人的行在。
“那就在太清也掛個懸賞吧,”孤月真人輕描淡寫地發話,“我堂堂太清弟子,要去天通確認懸賞,這不太合適。”
馮君聽得有點哭笑不得,他本來還是為太清、赤鳳等派考慮,才將懸賞放到了天通,不成想人家不領情不說,還心裡不平衡。
說到底,還是太清放不下老大的心態,不過這執念也太強了,居然不介意跟十方臺為敵?
所以他只能嘆口氣,搖一搖頭,“同為四派五臺,我只是不願意讓太清難做,同時,透過天通懸賞的話,散修朋友們也能有點機會。”
“不想讓太清難做?”孤月沉吟一下,然後發話,“倒也有理,那就讓天通懸賞吧。”
赤鳳別院裡,夏霓裳在行在中輕哼一聲,“老滑頭。”
她可是不相信,孤月想不到這一點,只不過多了這麼一問,太清的體面就保住了。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孤月的下限,“修為對等的話,我殺個金丹,也能被推演一下?”
“您都金丹巔峰了,還要推演什麼啊,”馮君苦笑著回答,“總不是讓我推演凝嬰吧?”
“還真是要你推演凝嬰,”孤月真人毫不見外地回答,“天盲師弟昔年為我凝嬰推演過,很是提了一些有用的建議,你既然敢稱昆浩推演第一人,不會連他也不如吧?”
馮君的眉頭皺一皺,“真人是覺得我有些自大?那我受教了,以後不會這麼宣揚了。”
“我可沒這個意思,”孤月一聽,就知道對方想歪了,忙不迭地表示,“能幫太清和赤鳳的弟子大批次推演,你當不起第一人,誰當得起?你是覺得我半截身子埋黃土,不該凝嬰?”
馮君笑著回答,“我可不敢這麼想,不過……推演凝嬰,您得殺個元嬰才行吧?”
“哼,”孤月不滿意地輕哼一聲,“我到哪兒找元嬰去殺?我就知道,你不想讓我凝嬰。”
馮君表示,這話自己沒法接了,索性點起一根菸來抽。
不過奇怪的是,孤月也沒有再說話了,甚至連神識都撤了回去。
季不勝搖搖頭,苦笑一聲發話,“看來我下半夜就得走,走得晚了,都未必有金丹讓我殺了……你的生意果然搶手得很。”
孤月的行在裡,曉松真人也在場,他用神識傳遞意念,“看來這馮山主,果然有推演凝嬰的能力,否則他定然會解釋的。”
“可惜此前我一直在閉關,”孤月用意念感嘆,“否則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把他帶回太清,說到底,素淼還是個女人……咱太清最早發現的人才,居然成了大家的?”
不過這話,大抵也就是說說而已,他心裡也清楚,定身術符寶、金丹巔峰傀儡獸……都不是好對付的東西,關鍵是現在誰都不能確定,馮君還有沒有別的底牌了。
所以吹噓兩句之後,他主動轉移話題,“這小子倒是敢想,讓我殺元嬰?”
“玩笑吧,”曉松真人可不認為,馮君的話是真的,他族中前輩凝嬰,已經去了上界,所以他非常明白元嬰真仙的可怕,“那是真仙,跟金丹期的差別,比真人和上人的差別還大。”
“所以有點苦惱啊,”孤月鬱悶地嘆口氣,“怎麼才能讓他願意全面推演一番呢?”
曉松真人不說話,眼珠子卻是不住地轉動著。
孤月等了一等,忍不住了,“要不跟上界打個招呼,讓他們管一管十方臺……別亂來?”
曉松真人也知道,孤月是想讓自己出面聯絡,但他也只能苦笑著搖搖頭。
“這真的不容易,上界原則上是不會干預下界的事情,如果是五個金丹偷襲您,那倒還能說一說,可是馮君……雖然他不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