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已經到了出塵期,睡覺本來就少,雖然可以深度睡眠,但是睡得再沉,總有一縷神識是外放的,能溝通識海深處。
五個少年騎著三輛摩托車,響動相當地大,距離馮君的帳篷還有三百米,馮君就醒了。
他神識往外一掃,感覺到來人的情況,就知道不能用語言溝通。
他也不想露面,所以將帳篷的門簾掀開一條縫,伸出一隻手去,手上端著霰蛋槍,“滾!”
“哦,有槍嗎?”一名單人騎著摩托的少年一個剎車,車尾一擺停了下來,他摸出一把手槍,將子彈上膛,吹一聲口哨,“嗨,哥們兒,好像誰沒有這玩意兒似的。”
馮君單手扣動了扳機,轟地一聲大響之後,地面炸開一團泥土。
他又伸出一隻手,將子彈上膛,槍口指著對方,“滾,下一槍就不是警告了。”
見他始終沒有露面,英語說得也是口音很重,另一名少年大喊一聲,“嗨,夥計,你有持槍證嗎?”
馮君的臉終於露了出來,那是一張黑人的臉,臉上疤痕累累,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壞蛋,“對了,我應該檢查你們的持槍證,年齡夠了嗎?”
莫西幹少年們嚇了一跳,車頭一轉馬達轟鳴,玩命一般地跑了。
馮君想一想,又嘆口氣,“這破地方不能呆了,邁國人民果然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啊。”
被人半路驚醒,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他甚至忍不住要想——早知道有人這麼掃興,我還不如趕到索菲亞家,睡在她家頂層的閣樓裡。
不管怎麼說,這一天是過去了,晚上八點半的時候,馮君在草叢裡找到了靈獸袋,選擇距離索菲亞家約莫三公里的路邊,手一抖,就把人放了出來。
索菲亞摔了一個屁股蹲,輕呼了一聲,下一刻,她回過神來大聲嬌嗔,“我都說了,會配合你走,你把我關到了什麼地方?”
她並不知道自己身處靈獸袋裡,只是覺得身體很難動彈,意識卻是清醒的,周圍是一片漆黑,怎麼看都看不清東西。
馮君遞給了她一瓶礦泉水,“好了,喝點水吧,再往前走三公里就是你家了。”
索菲亞根本顧不得跟他客氣,她可是兩天兩夜粒米未進、滴水未沾,無聊得她只能睡覺,接過水就大口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五百毫升的礦泉水被她一口氣喝光,然後她又一伸手,“再來一瓶。”
馮君跟她家有矛盾,但是不會無聊到去為難一個小女孩,他又從揹包裡取出兩瓶礦泉水,衝她一擺手,“好了,再見。”
“站住!”索菲亞大叫一聲,“這麼晚了,你讓我怎麼回家,走回去嗎?”
走回去也不遠啊,馮君剛想這麼說,就想起了下午遇到的五個莫西幹少年。
這一片是富人區,按說應該秩序不錯,但是邁國這地方,真的是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馮君也不希望她在回去的路上出事,否則那是他的因果,於是嘆口氣,“那我陪你走到鄰居家的門口,總可以了吧?”
“走不動,”索菲亞氣呼呼地發話,“給我點吃的……快餓死我了。”
馮君下午燒了一壺水,熱水瓶裡有開水,也能拿出泡麵來,不過最後,他還是拿出兩個蘋果來——別人送禮給馮大師的,一等一的好蘋果。
索菲亞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咔嚓咔嚓”地啃著,一看就是餓慘了。
啃了兩口之後,她才指一指自己的腳,含含糊糊地發話,“鞋不能走。”
馮君把她擄走的時候,她穿的是毛茸茸的拖鞋,都不是那種涼拖,走三公里的公路,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馮君想拿雙鞋出來,再想一想也不合適,忍不住嘆口氣,“我這是綁了個祖宗。”
沒奈何,他轉身走進路邊小樹林,不多時,推了一輛摩托車出來,“上車吧,別玩花樣,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我再吃兩口蘋果,”索菲亞一邊含含糊糊地發話,一邊眼珠亂轉。
這兩天的暗無天日,可把她憋壞了,感覺有點像是“小黑屋”裡關禁閉,不過好的一點是,靈獸袋是攜帶靈獸用的,有一定的助眠效果——否則的話,人受不了,靈獸也受不了。
再加上又渴又餓,她早就決定了,出來之後好好地跟這傢伙算算賬。
但是人一出來,她的氣兒就消了不少,再想一想,對方是綁匪自己是肉票,卻也沒受到多大的傷害,這種綁匪也真的難得了。
關鍵是她知道對方的來路,是自家爺爺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