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納悶孔紫伊為什麼直接做出這樣的判斷,但是轉念一想……這未必是孔師妹智商超過旁人,大機率是她跟皇甫無瑕太熟了。
皇甫無瑕聞言就笑了,“其實這件事對我來說,也有些棘手,因為鳴砂坊市跟我沒有隸屬關係,我借一次功法容易……上次就借給了唐世勳道友等人,但經常借就不好了,是吧?”
“沒錯,”李隻身很乾脆地點點頭,“經常借的話,容易給人亂伸手的感覺,其實……唉,經常幫人也會幫到很麻煩。”
他是個熱心人,實力又強大,在派裡經常幫助別人,結果……居然慣出了有些人的毛病,聽到這話,他忍不住就要感慨一下。
“是呀,”皇甫無瑕笑著點點頭,“總是借,也是惹嫌的,人家收那麼微薄的租金,還有功法外洩的嫌疑,所以……要給他們一點甜頭才好。”
眾人聞言盡皆不語,要聽她說什麼甜頭,不成想她出聲發問,“馮山主你說對吧?”
“別問我,”馮君一擺手,正色回答,“買賣功法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表態。”
他這話一說,眾人恍然大悟,安雨虹忍不住出聲發問,“莫非是有匹配好的功法的話,就要從你天通採買?”
皇甫無瑕笑一笑,淡淡地反問一句,“這不是應該的嗎?我只是要個承諾。”
大家聽到這裡就都明白了,皇甫無瑕的意思是,天通拿一大批功法書來,遇到匹配合適的功法,你得保證從天通買下來,而不是找什麼門路買便宜的。
她這個要求並不是為了自己——鳴砂天通的收入跟她無關,她只是對同僚有了交待。
“這個要求不過分,”李隻身很乾脆地表態,“一本功法能有多少錢?五六百本功法的話,一天光租金得多少錢?”
一本的日租金是一百靈石的話,五六百本……五六萬靈石吧。
“賬不是你這麼算的,李道兄,”皇甫無瑕笑吟吟地發話,“基礎的租金還是要有的,比如說一本功法的日租金是十靈石……萬一你們一本都匹配不到,總不能讓人家白來一趟吧?”
“那也是五六千靈石呢,匹配不到,為啥要花這個錢?”安雨虹有點忍不住了,“皇甫道友,你這算計得未免有點太精細了,你知道,我們可以找太清坊市的天通商盟來商議的。”
這話沒毛病,太清坊市是太清派周邊的坊市,太清是主導勢力,但也允許其他家來交易——比如說,陰煞坊市的蔣會長跟南宮家交好,就給皇甫無瑕下過好幾次絆子。
簡而言之,在這種型別的坊市裡,天通商盟的分號不可能太強勢,肯定要看當地門派的眼色行事,誰若是敢嘰歪——就問你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呵呵,太清坊市?”皇甫無瑕笑一笑,無所謂地發話,“那你可以去試一試,他敢這麼答應你的話,回頭坊市的主事就會換人。”
安雨虹的智商還真是……相對低微,也許是她不懂經營之道的緣故吧,“為什麼換人?你是說馮道友不可能跟過去,所以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那讓馮山主跟過去就好了嘛。”
“咳,”於袍實在忍不住了,他是無為的性子,但是無為不是無所作為,只是看得通透而已,玩心眼他還真沒怕過誰,“這不是馮山主的問題,而是……太清坊市的天通主事要避嫌。”
懂了,所有人瞬間就明白了,太清坊市的天通肯定會盡量通融,但是這麼大的事情,那人真敢答應的話,那真的是難免私相授受的嫌疑了。
太清是大勢力,天通也是大勢力,兩個大勢力之間,負責直接打交道的部門,要顧忌的東西太多了——鳴砂坊市的天通可以這麼搞,但是太清坊市的天通不行。
安雨虹愣了一愣,也聽懂了,“可是……日租金十塊靈石,這數量也不少啊。”
皇甫無瑕看她一眼,有氣無力地發話,“我總得讓鳴砂坊市感覺有所得才行的吧?”
安雨虹無言以對,因為對方說得確實有道理——沒有租金的話,某一天真的匹配不到任何功法的話,鳴砂天通沒有收入的話,皇甫無瑕做為合作的倡導者,確實會很坐蠟。
於是她無奈地看了孔紫伊一眼。
看到自己的安師姐遞過來的求助目光,孔紫伊心一軟,直接祭出了最強的大招,“馮山主,幫我砍價!”
在她的印象中,馮君的商業操作手段,從來都不比皇甫無瑕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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