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武市長的怒火,馮君不以為然地笑一笑,然後摸出一根菸來點上。
噴雲吐霧中,他慢條斯理地發話,“說句良心話,像你這種小人物,不是你上杆子找碴,我都沒時間侮辱你。”
武市長氣得渾身發抖,他抬手指一指馮君,最終還是頹然放下手來,“小李,咱們走。”
“我讓你走了嗎?”馮君冷哼一聲,“老實地喝酒,喝趴下為止,我饒你這一次!”
武市長也終於暴走了,“我要是不喝呢?”
馮君聞言笑了起來,“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嘍?”
武市長冷冷地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出門之後,他才冷哼一聲,“有兩個臭錢,看看得意成什麼樣子了,你去找人查一下,看他包山的手續全不全,還有資金來源……”
秘書被馮君呵斥了一頓,也是很掛不住,但是他不忘提示一句,“朝陽那一塊,農林水都是晁穎說了算,資金……好像是京城的吧?”
武市長怔了一怔,抬手抹一把臉,才反應過來,“失算了,本來是要磨著他出點錢,怎麼……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房間裡,竇家輝也在說馮君,“你現在脾氣見長啊,逼著副市長喝酒。”
“人家也沒喝呀,”馮君漫不經心地回答,“我都有點後悔,一直在給他臉,一百萬都捐出去了,還跟我磨磨唧唧,早知道是這麼個人,當初就懟他了。”
高總在一邊打圓場,“唉,這年頭還是當官好呀,佔了便宜還敢再要,咱老百姓敢這麼做人,早就被人打躺下了。”
這話是實話,但也沒啥意義,馮君歉然地看一眼竇家輝,“看來你的招標要受到影響了,真是不好意思。”
“影響就影響唄,”竇家輝不以為然地回答,又端起酒盅抿一口,“如果我真在意這個,剛才肯定要勸你……掙錢是挺重要的,但是不能讓我兄弟受了委屈。”
“竇總是痛快人,”張採歆主動敬他一杯,然後看向馮君,“姓武的有點太猖狂了,拿了一百萬,還這麼罵罵咧咧的……得給他點教訓。”
“我會考慮的,”馮君點點頭,“捐錢捐出個仇家來,不收拾他一頓,別人都當我好欺負。”
就在這時,好風景難得地出聲了,“考慮一下找誰合適,太高層的話,沒準適得其反……地方上的事情,還是要考慮地方情緒的。”
這是中肯的建議,高總訝異地看她一眼,“梅老師也是體制裡的?”
下一刻,嘎子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一眼,遞給了馮君,“君哥,找你的。”
來電話的是喻老,因為打不通馮君的手機,只能透過嘎子轉了。
現在也快九點了,老爺子居然沒準備休息,還有心思打電話,可見情緒不錯。
事實上,他也確實該開心,送檢的原油已經得出了化驗結果,相對密度零點七一左右——優質的低硫輕質原油。
他送檢的不止一家機構,其中有極其權威的機構表明,送檢樣品不同於任何已知的原油組成結構,希望能得到相關的地質資料和勘驗報告,分析一下成油原因。
簡而言之,各個檢驗的部門都認為,這種油品僅次於那種可以直接加進油箱的原油,哪怕撇開煉製成本,只說對環境的汙染,也減輕了好多。
喻老安排人送檢,動靜肯定小不了,他又找了不止一家來檢測,結果下午的時候,就有中字頭的石油公司拐著彎來打聽了,這是誰家的油啊,儲藏量如何,價格是按什麼模式走的?
石油行業裡不可言說的內幕太多,就不再細說了,反正喻老表示,這油可以大量供應,運輸不用你們考慮——當然,也就不用在意國際警察的封鎖。
簡而言之,他就一個要求,你們把它當做是國內發現了一個油田——至於說油田在哪裡,你們能自己找出來,那是你們的本事。
這樣的措辭,如果從老百姓嘴裡說出來,那就等著別人請你去喝茶吧,
但是喻老嘴裡說出來,那就叫高深莫測,別人也沒辦法再問了,華夏這麼大,誰能知道哪裡是不是出了新油田?
只要油田沒有被發現,只要喻老沒有涉足煉油和成品油銷售,基本不會影響現有的格局——買誰家的原油不是買?何況是這麼優質的原油?
所以喻老很開心地告訴馮君,我正在協調儲油罐,如果順利的話,沒準十來八天就成了。
馮君聽得有點懵,儲油罐的建設,時間很長的吧?你要說十來八個月,我還能勉強接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