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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四章 周酒(二)

看著大笑起來,雙眼卻流出眼淚的周酒,周言科搖搖頭,開口說道“周酒前輩,其實,當年你們那一脈的嫡系血脈,已經在當年全部都……現在你看到晚輩,也不過是幾個相對比較近的旁系重新組建起來的而已。有些事情,其實……”“什麼!全部都死了!”

原本還在自嘲大笑的周酒突然頓住,有些迷茫的看著周言科,似乎是不相信周言科的話“你……你說,你說全部都死了……都死了?居然,都死了……這,真的是我們這一脈的絕路啊……易家的人,果然沒有說錯啊……報應嗎?這是報應?可是,那些無辜的人,又該怎麼算呢?那些無辜的人,又該怎麼算?怎麼算……”

無論當年的那個家主到底起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情,那畢竟是周酒的弟弟,不單只是血脈,還有就是幼年開始一起長大的情義,周酒都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下。但是,那矛盾的心理,卻讓周酒很是不知所措,他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情。他是該為自己的弟弟哀傷,可是,自己的弟弟做了多少傷害他的事情,哀傷,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可是,要他真的去仇恨,周酒卻一點都做不到。否則,當年在自己弟弟為了換取權勢而出賣自己的時候,周酒就應該解決了他。可是,他怎麼能……怎麼能下的了手?那個與自己九分相似的臉,讓周酒根本下不了手。現在,誰能夠告訴他,他該……做什麼?他還能夠做什麼?

“前輩沒有必要想這麼多了。”周言科看出周酒那矛盾的心理,開口說道“當年的那些事情,那些人,那些時代,早就已經隨著時間掩埋的差不多了,無論前輩再怎麼想,再怎麼懊惱後悔,都已經做不了什麼,也挽回不了什麼了。所以,前輩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那些事情放下,放下了,才是對前輩最好的選擇。”

放下?周酒呆呆的看著周言科,似是沒有想到,周言科會這麼一說。可他的心裡卻很清楚,周言科所說的,都是真的,過去的種種,早就已經成為了過去式,無論現在做什麼,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過去恩與怨,都已經成為一堆塵土,剩下的,只留下還活著的人在追憶著。

追憶,很簡單,可是,要說放下,卻並非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哪怕是與銅鏡一起見證了這個世界滄海桑田的變化,周酒還是沒有辦法這麼輕易的將過去的事情放下。放不下,卻不好一直揪著。就算他想要揪著,又能夠與誰糾結?與他同代的人,怕是已經沒有多少了。就算是有,也只是類似於銅鏡這般的存在而已。

周酒搖搖頭,手掌下意識輕撫銅鏡的小腦袋,苦笑道“說放下就放下,哪有那麼容易?你怕是沒有真正的經歷過吧?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吧?你可知道,想要放下,除非是忘卻了所有,或是絕情之人,我又並非那些絕情之人,七情六慾都絕斷,又不願忘卻,想要放下,就能夠輕易的放下的。”

“晚輩的意思,怕是前輩理解錯了。”周言科淡笑著,看著疑惑不解的周酒,說道“晚輩的意思,並不是完全丟到一邊,而是不要總是想著這件事。人的生活,總不能因為一件事,一個人,就完全的將自己的人生輕言放棄吧?既然終究忘不掉,那就暫時不去想,先將自己的生活過好吧。

或許前輩會說,晚輩這麼說,真的是很絕情。但是,生活就是這樣,難道,生活就不過了嗎?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牽掛不單單是隻有一件事,一個人,還有很多的東西。總不能為了一件事,一個人,將那些關心自己的親朋好友放到一邊不顧,將本該屬於自己的責任視而不見,將要完成的事情視若無物吧?

晚輩說完了,前輩可以想想,晚輩先離開了。若是前輩想通了,想要做什麼,前輩可以出來,讓銘心過來找我,它會知道,該怎麼去找我的。”

說完,周言科對著周酒行了一個標準的禮,不再看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周酒,就這麼轉身離開。留在床上的周酒恍惚了許久,才發現,在場的只剩下自己和銅鏡在這裡了。他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懷中的銅鏡,喃喃說道“暫時,放到一邊嗎?我真的可以做到嗎?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嗎...”

周酒的喃喃自語,除了正在酣睡的銅鏡,再沒有第二個人聽到了。唯一聽到的,卻處於睡夢當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到底在經歷什麼樣的大難題。

另一邊,周言科從銅鏡中出來,回到自己的身體後,臉色驟然一白,身體連連倒退了好幾步。要不是林霆反應快,將周言科扶住,怕是,周言科真的會直接摔倒在地上。只是,就算是林霆扶住了周言科,周言科自身卻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