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鳴落筆寫下喵喵小店幾個字…貓咪是主角,反派可以是老鼠,人類是居民,貓咪們賣什麼呢?
賣萌?
多錢一斤?
拿老鼠換,…
好吧,貓不自己捉老鼠,反而讓人去抓,這妥妥的資本家作風地主的派頭,國人會不會接受不能啊?
李一鳴皺著眉頭琢磨著受眾的接受度。
現在大家會喜歡的是警匪劇,《黑貓警長》已經在去年上電視了,李一鳴也看過,很是喜歡。
不過他家沒電視,是去別人家裡看的。
每一集最後,黑貓警長總是利落地撥槍四射,於是螢幕上就會出現“請看下集”,小朋友們唉聲遺憾中,李一鳴感覺到了那其中深深的諷刺,因為他知道這部片子過兩年放完第五集之後,再過三十年都沒人能等得到第六集。
然後《葫蘆兄弟》來了,孩子們開始跟著電視歡唱“一根藤上七個娃,風吹雨打都不怕”。
相對於貓抓老鼠,一個老頭種出七個男娃的故事莫名暗合了中國老百姓對多子多福開枝散葉幸福生活的嚮往。
也不知道後來那個著名的貓論提出來之後,為什麼沒有促成黑貓警長繼續拍下去。
然後,更多更好看的國外動畫片進來了,搞笑的迪斯尼動畫,熱血的曰本動畫,甚至《鼴鼠的故事》、《巴巴爸爸》這樣的溫情動畫,都蓋過了國產動畫的風頭。
這個年代的孩子長大後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回顧少年時的歡樂中的缺憾時總會想起那個永不更新的《黑貓警長》。
李一鳴甚至知道,三十年後,會突然有很多人追問“為什麼黑貓警長只有五集”。
這個問題撥動了無數人的情懷,媒體也順勢跟進,來個查案式的報道。
拍攝這部動畫片的導演戴鐵郎沒有接受採訪,相關的知情人各持一詞,有說是因為版權的,有說是因為人事的,有說是因為導演本人做得不開心就不想繼續了……
或許是因為當時沒人給導演寄刀片?
李一鳴抓抓下巴,有些茫然。
後年是八七年,誰會寄刀片給導演,寄信還差不多,也必須是言辭懇切的那種,大概不會是破口大罵。
中國的工業技術能力現在離著國際先進水平中間還差著一萬套機床。
刀片雖然是小東西,但好的也不便宜。
李一鳴不知道三十年後讀者寄的是什麼樣的刀片,但聽說刀片要做好並不簡單,材料配方,冶金技術,生產線,小小刀片裡頭也是有大學問的,只不過少有作者會把書寫得這麼幹硬,他們更喜歡寫日常劇情。
少,但不是沒有,李一鳴得慢慢找,總會有的。
實在沒有,那就賺了錢之後去找人來研究。
那些故事裡的現實人物並不算少,但主要都是些商業奇才和明星,也許技術人才太低調作者都查不到資料。
可李一鳴覺得這類對自己計劃最有用的人,偏偏在書裡寫得太少了。
大多數的重生都市小說,主角都是到處去佔便宜,靠著眼光賺錢,至於錢賺了之後或是自己享受,或是帶著別人一起享受,享受方面的描寫很多,李一鳴也不知道那些對不對,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實現過程資料太模糊了。
到了九十年代,鄧爺爺的貓論提出之後,大家都開始“摸著石頭過河”。
現在李一鳴就已經提前感覺到“摸著石頭”的滋味,這幾百本百萬字量級的網文裡頭可全是水。
這成分太複雜了!
李一鳴感覺自己的頭上的血管在膨脹。
要是能有人幫著自己分析下就好了,假資料如果當成真的,那給國家造成損失怎麼辦,李一鳴想到這裡,也是滿心的擔憂。
遠處隱約傳來播放廣播體操的聲音,他心裡咯噔一下。
昨天那不好的回憶又上來了,那濃濃的恐懼感現在還未褪去,臉上當然也還有些痛。
現在這麼一想自己就肯定不是什麼網文主角,不然現在作者一定已經安排讓自己去裝逼打臉羞辱“欺辱”自己的大人們,而不是自己坐在家裡默默寫東西。
…...
託著下巴又開始發呆,沒一會就被太陽曬得兩眼發黑,他站起來去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灌了下去。
看看桌上幾乎是空白的紙,李一鳴皺起眉頭,怎麼了,難道昨天的激情褪去了?!
突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我這是想得太多,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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