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最角落北面房間,經理辦公室。
“官僚!”趙紅軍罵了一句,啪地一下掛上電話。
剛才打電話到省供銷社問人,結果熟人不在,接電話的不認識,問有沒有叫李建國的,結果回答非常不客氣,說叫這名的多了。
再讓他們查一下沈縣有沒有這個人,回答說沒空。
一個簡單的電話就把趙紅軍給氣壞了。
“這就氣了?”坐在窗下椅子上看那紙張的陳長青抬起頭。
“哈,我哪有!”趙紅軍知道他什麼意思。
“你氣了,”陳長青嘿嘿笑道,“你以為我沒經過這種事啊,都一樣,所以理解了吧!”
“我記得有本俄國小說,裡頭說有個騙子裝成欽差大臣到處騙吃騙喝...前兩年不還有裝成主席落在鄉下的孫子的什麼人...老陳,你覺得......”
“我覺得你想太多了!”陳長青搖搖頭,“那他得正好安排張伍深進來,還知道你們一定不會讓他上去,然後他正好下來吵,還得保證沒人一衝動打他,你說這可能嗎?”
“這麼看來,如果是騙子,那安排得也太精巧了點。”趙紅軍坐在桌後,看著桌上,一份寫了兩個字的檢查,一張影印過來的登記資料,一份沈縣協查兩個逃犯的通知。
“不是逃犯。逃犯是兩個成年人,而且是農村的。”趙紅軍摸著下巴回想著,那少年舌戰一群單位青年的模樣,那少年站在門口面對自己和陳長青的樣子,那少年在桌上刷刷寫字,然後把紙甩進自己懷裡的樣子,還會設計......
好吧,我確實想多了。
他拿起筆,在檢查上停了幾下,心裡又是一陣鬱悶,這三千字,怎麼寫啊!
手寫的時代,寫的又是檢查,先要把錯誤寫清楚,然後認識要深刻,最後是如何改正,以後永遠不犯。
很套路,但真不容易,筆跡要清楚,不能有錯字別字,還不能有塗改,一有問題,一張紙就廢了,趙紅軍看著邊上簍裡好幾張紙團,心中那個恨吶!
篤篤篤!
“經理,我小付。”
“進來!”趙紅軍一下把檢查收起來,正色叫道。
付元甲小心進來,先衝著陳長青笑笑:“經理,已經去過了,他爸回來了,在房間裡,人看起來還行,說要肉骨頭和骨頭湯。”
付元甲遞上本子。
“那飯菜安排了嗎?”
“還沒有,我先過來的。”
陳長青也起身過來,一起看,本子上兩種字跡。
“這些是他寫的吧,微笑服務,賓至如歸,這個很好,過敏源...是什麼,說的是吃的嗎?”陳長青看了看上面被劃了一道又改正的字。
付元甲弱弱地回答:“嗯,他說有些食物有些人吃了會過敏。說我們應該在客人入住時就問清楚。”
“這個建議很好,”趙紅軍點點頭,想起確實有發生過一些事,再看紙上,“你寫成國民元,真是太丟人了!有空多看點報紙!”
付元甲驚訝地抬頭,看報紙?我們剛因為這被罵過。
“和那不是一個意思,是說要多學習!”陳長青嘆了口氣,“你們看報紙裡頭光看故事和笑話,跟看裡頭的大事學習,還學字,這能一樣?而且正事也要做!”
付元甲連連點頭。
“好像每個人他都願意給點意見的樣子,這小孩子雖然脾氣不好,但心還是不錯的嘛!”陳長青不由自主地說道。
趙紅軍看看付元甲:“那他說了什麼?不會就這點吧?”
陳長青深以為然,就這些紙上的東西,不夠那小子嘴兩秒鐘說的。
“有有,他說了一些。”
“去,你去找幾個人,把話想一想,都記下來,討論一下。”趙紅軍揮手讓他出去,反正當記錄員這種事不是他的活。
“先去安排餐廳的事,這不快要晚飯了嗎!”陳長青笑道,站了起來,“我也要走了。”
“你不在我這吃飯?”
“不行啊,馬上要趕火車。本來沒這麼緊張的。”
“我派車送你,再給你拿幾塊蛋糕吧!”
“行吧,就是我得付錢吶,不然吃了可能得過敏。”陳長青哈哈笑著。
“這三千字的檢查太討厭了!”趙紅軍氣呼呼走到桌前,把這些紙都給壓好,別一下來陣風給吹亂了。
陳長青站在門邊笑著看他:“三千字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關鍵看有沒有內容,能認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