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因為當年在申城那些放高利貸的猶太人多戴大耳環,有的說是因為當年香江開阜初那些放貴利的纏白頭布戴大銅耳環的摩羅人。
但不管怎麼樣,這都不是什麼好稱呼,往往借幾百塊,一年後就得還幾萬,還不上越欠越多,最終就是家破人亡,香江這類事天天報上都有。
“你借誰的?”黃丘生問道。
“曾爺的。”鄭榮說道。
“黃生,......”一個工人家屬開口。
一聽就知道這不是正規財務公司,現在按港府法律,放債人必須領牌照,也要交稅。
而申請放債人牌照得法庭來審,警方也要先調查申請人有沒有黑社會背景,證實身家清白才交法庭審理,但也不是由法官一人決定,而是有兩名市民協同審查,經三人一致透過才發牌,並限定年息不可多過六分,可見這貴利的危害多可怕。
黃丘生冷臉一抬手:“我知道,我管不了!”
爛賭之後肯定直接就跟賭攤借錢,這都不用猜的,至於這曾爺是哪個字頭的,黃丘生也不想知道。
鄭榮臉色慘白,滿身是冷汗不斷外冒,他在這裡聽了幾番電話,那外頭的訊息也時不時被工人傳進來,在這些家屬嘴裡議論著,什麼發單子可以賺多少錢,有幾千萬那麼多!
“黃生,只是十三萬,給點單子我就賺回來了!”鄭榮苦聲說道,他也不想死,但廠子沒了,房子沒了,他這樣子,讓他去賺十三萬得多久?
等他賺到十三萬,那欠的錢早就翻幾個跟斗了。
黃丘生好氣又好笑:“你知道什麼,現在哪有單子給你發,你反正在這裡坐著也沒人進來砍你,你上街發單子就不一定了!”
說到這黃丘生咯噔一下,瞪著鄭榮:“你不會是想倒賣這些單子吧?”
鄭榮被說中了心思,仍舊眼巴巴看著黃丘生:“黃生,看在以前咱們的交情上......”
“我做不了主的。”黃丘生冷著臉說了句,“李生最討厭爛賭鬼,在大陸你這樣早就吃槍子了!”
說著就快步走出門。
林大衛走了幾步,回頭看看,無聲嘆了口氣,跟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