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站特供版,七點半後點。
面有些喧,沒錯,處長,挺大的官了,當然還沒到嚇倒他的程度,在杭城賓館市級領導也見多了,鬧聲,有人下車,有人上車。
火車又開始移動。
光點隨著火車的加速逐漸模糊,變成了斑駁的光
所以李一鳴時常在迷迷糊糊睡著之後又莫名其妙地醒來,接著再陷入混沌,又醒來。
這種惡性迴圈倒是做到了有始有終。
這環境和家裡,和賓館裡差距太大了,那兒至少沒有這持續不斷的打鐵聲。
李一鳴心裡嘀咕了一句,坐了起來,去外面洗了把臉。
在列車員的小房間那裡,他推了一
耳朵有些痛,李一鳴看向窗外,外下還在睡的李成務:“昨天晚上有沒有小偷?”
“什麼?”李成務勉力掙開糊一鳴趴在桌上向外看,李建國摸出支菸,點上,也呆呆地看著外面。
就這麼看著看著,車停車開,直到天色慢慢亮了起來,李成務走過來,搖搖頭。
李一鳴鬆了口氣,又皺起
“要不先倒了?”李成務趕緊搶過水瓶。
“怎麼能倒,那太浪費了!”李一鳴開口說了句。著眼屎的眼皮,看到李一鳴馬上清醒過來,站起來一臉緊張,“小偷?您丟東西了?”
李一鳴搖搖頭:“不是我,我是說別的車廂有沒有?”
“好像...不知道,我一會去問一下吧!”李成務看著這少年,感覺心頭有種莫名的壓力。
“如果有,你就到我那邊,經過那邊時候別說話,就打這個手勢。”李一鳴比了個三給他看,“我會跟你一起去抓小偷。”
…...
李一鳴坐回床頭,外面似乎在下雨,雨絲在飛速前行的車窗上劃出奇異的弧線,被風趕著的水珠如同有著生命一般跑動著。
父親在對面似乎睜開眼:“不睡?”
“坐一會。”
“倒著吧,多睡會兒。”李健國說著話,反而坐起來,去廁所放點水。
回來之後,李
“是是,我給大家都倒一杯就好了。”李成務拿著瓶子,走了幾個隔斷,給大家添水,把水瓶給騰空。
李建國接過開水瓶,往裡頭塞米飯。
看著那瓶口還有熱汽不斷沖刷著李建國的手,好像皮都有點發紅,李成務急切開口:“領導,讓我來吧!”
“沒事!就這點可以了!”李建國也不在意。
“我去打水。”
“不用,我去打,一會你打多了反而不好,這個得有技巧的。”李建國說了句,自顧自地去打水了。
李成務有些茫然地站在陳長青沒有睡到這邊,他在隔著一個位的上鋪。
車子又過了幾站,不斷有人下有人上,也有臥鋪進來人,都是低聲說話悄悄上床。
列車員李成務整個晚上聲音都放得非常低,他已經確定這裡有幾個人中至少有一個是特別的領導,安排鋪位時直接就避開了李一鳴和李建國的這個隔斷。
每一個旅客都被他要求聲音放低一些。
火車啟動和停下都有巨大的慣性,睡眠淺的人總會被突然驚醒,李一鳴隱約記得每次到站自己都會似夢似醒地看向窗外,凌晨的時候忽然醒來。
火車剛好停下,又到了一站。
大家都沉睡了,偶然聽到外面傳來輕微的咳嗽聲。四周黑得明晃晃,走道上的燈徹夜無休地開著,只有閉上眼睛才能換來徹底的黑暗。那裡,好像人生突然沒了目標似的,好在李建國沒一會就回來,手裡拿著那瓶子邊走邊搖,放在桌上:“泡著半小時就成了稀飯了。”
李成務呆呆地看著,領導們也這麼吃早飯,真樸素啊!不過昨天那夜宵可是夠豐盛的。
“以前我們就是這麼吃的,不過沒這麼多飯,水更多。”看著兒子好奇的樣子,李建國輕聲說道。
這年頭大家出門有一樣東西是必帶的,就是大搪瓷茶缸和調羹,這樣就可以到哪都可以喝水吃飯了。
六點多時,大多數人全都起來了,五點多其實人就睡不著了,只是懶在鋪位上不動而已。
陳長青拿著毛巾和茶缸過來,剛洗過臉的樣子:“每次我在這裡上廁所,都有種坐地日行八萬裡的感覺。”
李建國笑了,李一鳴看看他:“這裡還好了,硬座那邊廁所裡頭都要放三個人的。”
“哦...”陳長青搖搖頭,“就是落後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