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別人,恐怕還會有別的想法,但李福兆根本不用多猜就直接認定這就是李一鳴做的事。
讓人得意不過三秒鐘就是那小子的習慣手法,這陳歷之為黃志恆張目,剛開完記者會就進醫院,無論那邊有什麼打算現在都變成一盤爛賬,別的那些受了傷的,估計也都是跟那律師一夥的。
可這光受傷吐血不死,有些些沒道理,李福兆抓了下下巴,李一鳴難不成是想照顧醫院的生意?
他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傷人的?
肯定不是用槍,李福兆回想著李一鳴的模樣,那小子是嚼著魚乾抱著包走在馬路上,......
用排除法加上想像力,李福兆基本就已經猜出了大半,心中是又驚又奇,魚刺鋒利誰都知道,可拿魚刺當暗器的,自古以來也沒聽說過,那小子是像東方不敗似地甩飛針,還是像裘千尺一樣嘴巴吐呢?
這時節天氣熱,人人衣服穿得都不多,肚皮上一件衣物,肚皮之下就是腸胃,這魚刺得什麼速度才能破體而入呢?
這魚刺入體,如果是到了胃裡頭,被那酸水一泡估計查都查不出來,能看到的就是肚皮上一個血點,但這麼小的眼子,就算是在腸胃上又如何,受罪兩個月怎麼也能養好了,......
這就是他給我的面子?
還是給濠江這些人的面子?
李建國看著李福兆在長考,手撫肚皮,立刻皺眉打斷:“兆叔!”
“哦......”李福兆猛醒,僵硬地笑了笑,俯低身子看了看外頭,“我覺得情況也沒那麼嚴重!”
李建國瞪大眼睛,低聲問道:“真的?”
“這地方哪天不死幾個人,之前死了一家子不也一個月沒查出來嘛!這些人住了院,那這一兩個月裡頭看來是搞不了事了!”
李福兆瞥了眼那邊幾人,飛快地寬慰著李建國,這也是抓緊時機示好,省得李一鳴回來直接告訴他老子。
李建國微微鬆了口氣。
跟李福兆換了幾個眼色,在場的就他和李福兆兩人能把前因後果捋出個大概,來濠江之前李一鳴放風給曰本人這件事,那小子是不會再出手了。
濠江這裡,那些臺灣勢力原本應該是要藉此案搞風搞雨,剛要起的浪頭被他這一把全給壓了回去。
這就是快刀斬亂麻,一力降十會,任你有千般計,我先讓你去掉半條命!
李福兆輕輕巴幾了下嘴,又開始思考李一鳴要留他們那半條命準備派什麼用場,那小子做起事環環相扣,絕對不可能就這麼一手的。
艙外船頭,馬有恆拿著手提電話緊緊壓著耳朵:“你說,我聽得到,我說我聽得到!!!”
李福兆搖搖頭:“這玩意訊號很差,我一般不打這個,太傷嗓子。”
李建國看看他,有些想笑卻笑不太出來。
韓力看了一圈,感覺這氣氛有些不對勁,低聲問道:“是怎麼回事?”
李福兆撇撇嘴:“這如何知道,濠江一天大小事幾百件。”
隨手推過菸缸接住李建國手中長長一段白灰。
韓力輕輕嘆了口氣,心中也是忐忑不止,雖然也看出有不同尋常的事發生,卻無法當著這些人多問。
…...
鏡湖醫院,急診區人來人往,晚上值班的醫生已經忙到暈頭了。
牆邊長椅上繃坐著幾個花臂漢子,胸前斑斑血點,面色如紙,嘴裡咬著毛巾閉眼養神,江湖中人都知道內出血時不應亂動,更應該靜心養護。
“喂!”一人從轉角現見,扶著下襠咬牙切齒,額角冷汗滾滾,褲襠中間一片暗色。
“正哥,別人都胸口痛肚子痛,你怎麼痛到那底下?”邊上扶著他的一個兄弟低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會痛到鳥....肯定是老子鳥大!喂,醫生快點過來!”那漢子惡聲叫道。
“稍等下,我給這幾位先生先檢查下胸部!”一個青年醫生拿著聽診器示意,“阿珍你幫下。”
一個護士小跑過去:“先生你是什麼地方不舒服?”
男子拉開褲襠:“老子卵蛋痛得厲害,尿的都是血......”
那護士明顯縮了一下:“先生不要怕,流點血沒事的,你先坐一下,我們人手不太夠!”
“丟你老母沒事,你們女人習慣了就沒事,老子還沒孩子!趕緊拿點白藥!”
“先生你是尿血嗎?那白藥沒用的,傷口可能在輸尿管裡頭。”那邊青年醫生扭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