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是他來的?”李建國有些奇怪。
“他當家的不來誰來。”李福兆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又笑了笑。
“怎麼了?”
“這小子跟我有點像。”李福兆說道,嘴含笑意。
碼頭上開來三輛黑色轎車,只有前車開著遠光,後兩輛都是開著近光燈,車速刻意壓得很低,海浪聲中,發動機的聲音微不可聞。
何五車子停下,幾個保鏢下車與李家的保鏢低聲說了幾句,回頭對著車裡:“五哥,兆叔在船上。”
何五推開車門,整理了下衣服,緩步走上棧橋,身邊跟著一個護衛。
李建國看向窗外,那何五已經扶著舷梯走上船,護衛留在船下,天色昏暗看不太清人臉,但這身寬背厚的,跟李福兆是半點不像。
“兆叔!”何五走進艙門前先伸手敲了兩下門,然後叫了一聲就邁步進來,再然後對著李福兆笑眯眯一點頭,再再然後目光便落在了李建國身上,“這位是......”
這位才是重點!
李福兆呵呵一笑:“阿鏵,這位是李建國先生。”
“幸會幸會!”何五上前伸手要與李建國相握,百分百的熱情像是見了多年好友,“建國兄何時到的?”
李建國趕緊把杯子換了左手拿著,有些彆扭地迎上相握:“到了不久。”
何五呵呵笑著,一邊打量著李建國的模樣,一邊重重搖了兩下:“還沒吃飯吧?”
李建國笑了笑看向李福兆:“倒是不餓。”
其實這場面他也經歷不少,只不過場地從破舊小飯館換成了豪華大遊艇,酒從普通白酒換成了四千多美元一瓶的高階紅酒,一起的不再是無產階級兄弟,變成了身家億萬的資本家,而眼前的這位,年紀不過三十,卻已經是一家銀行的大老闆,居然第一次見面就這麼自來熟。
“已經讓人在福滿記訂了菜,等人到齊就送過來。”李福兆從後面拿過一個酒杯,提起醒酒器倒了三分之一杯,遞向何五,“來,先嚐嘗這個。”
何五微笑接過,捏著杯子湊在鼻子處聞了一下:“好酒,是61年的拉菲?”
李福兆笑著瞥了眼略驚的李建國,對著何五說道:“喜歡的話過幾天我讓人給你送兩瓶。”
“那就多謝兆叔了。”何五笑著看了看李建國手上的酒杯,伸手要跟他碰杯。
李建國有些無奈地跟他碰了一下,看著何五低嗅淺嘗的模樣,他只能學著剛才李福兆那模樣輕輕呡了半個月工資。
李建國舌尖壓著酒轉了幾圈,心想果然這些資本家根本沒把這幾千美元的酒當回事,而且這鼻子也是夠夠的,這怎麼就能聞得出是拉菲還是61年的呢...難不成平時沒事就拿著酒聞來聞去?
“建國兄,令公子呢?”何五問道。
李建國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失笑道:“他到外面逛逛。”
“濠江今天...唉...”何五舉起杯子又跟李建國碰了一下,“多事之秋啊!”
李建國苦著臉舉杯,小心地捱了下酒液,他算是明白了,這些傢伙手裡沒拿個酒杯就不太會說話,跟內地一樣一樣的,但拿著杯子的好處在於,你不想說話就裝喝酒......他也不知道現在說什麼,難道跟著開始討論為什麼濠江是多事之秋?
一鳴早就提醒他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了!
看出李建國有些不自在,何五也不以為意,笑了笑,坐到吧檯邊上高椅上打量著這些酒:
“兆叔,香江有個葉福章的,前些日子跟我說他有五百箱的82年拉菲,問我要不要存一點.....”
李建國眼角跳了跳,兒子說過十多年後價格上天的一些東西,其中就有這個82年的拉菲,是那些小說裡頭反覆多次提起過的年份酒,反而李福兆那個61年的拉菲兒子沒說到,可見這書裡的資料也是不全。
“葉福章,那個川仔嗎?他倒是沒問過我。估計是覺得我看不上吧!”李福兆笑道。
“我也沒回復他,他應該就準備自己存吧。”何五無所謂地說道。
“82年的拉菲?一瓶多少錢?”李建國問道。
何五看看他,笑著點頭:“是啊,只不過是三年的新酒,建國兄有興趣?”
“呃.....只是瞭解下酒價,感覺會漲。”李建國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李福兆微微一笑:“五百箱,那就是六千支了,我記得那年倫敦新出時定的期價是一箱255鎊。”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