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委會這裡有沒有歷年進內地投資合資辦企業的人員名單?”李一鳴問道。
“這個有的。”韓力趕緊點頭。
“有沒有歷年廣交會參展名單?”李一鳴又問道。
“......”韓力一時回答不出。
“沒有?”
“呃,廣交會是五七年開始的,我不知道記錄有沒有那麼全.....應該有的,我去問下社裡?”韓力滿頭是汗,一半是熱的,一半源於緊張。
李一鳴看著他,把傳真紙一點:“這上面我標出來的人,有極大嫌疑是臺灣派駐在香濠兩地的人員,你把這傳真到社裡,讓他們去核查一下,有沒有人已經在內地開始投資做企業!或者有人進過內地!”
“真的?”韓力渾身一顫,看著這厚厚一疊紙密密麻麻的名字,彷彿有電流從頭竄到尾椎骨。
…...
香江瑪麗醫院。
手術室大門上燈暗下,門外幾人同時鬆了口氣。
過不一會,門開,幾個護士推著一張手術床出來,白色手術被蓋著一個人,從頭到腳。
“我們已經盡力了!節哀!”主刀醫生摘下口罩,滿面悲傷。
等待的幾人臉上卻沒太多悲痛,只是相視幾眼,同時看向另兩間手術室,還有兩份希望。
…...
“建國,我有一事想不明白,一鳴到底為何要跟那幾個訟棍打賭?”李福兆扶著視窗對著海風深吸口氣,轉過身子低聲問道。
他原本以為李一鳴賭性重,但濠江之行後他才發現,李一鳴根本不喜歡賭,他把那些曰本人騙到濠江,自己卻根本沒有踏入賭場半步,過門而不入。
圈殺,打援,分化離合,這一連串手段都說明那跟律師做賭局也不那麼簡單。
李建國想了想,猶豫開口:“應該是為了省錢吧,那律師按著時間收費太高了,之前跟馬先生他們不也是這麼說的嗎?”
李福兆滿臉不信的表情,嘆息搖頭:“只為省錢?怎麼可能!”
“還能賺錢,......”李建國提醒他。
李福兆呵呵一笑,摸著下巴,短短一天時間,下巴的鬍子似乎突然長了許多:“不止這些吧......建國,如果只是這樣,那我們就得采取點行動了。”
“什麼?”
李福兆嘆了口氣:“否則真讓他們贏了這錢,明天外頭就得有人上銀行來擠兌!”
李建國欲言又止。
“這免計劃牽扯太大,不光是我們東亞,還有......”
李福兆剛要開口突然又想起之前李一鳴跟自己還有國寶說那些計劃時,李建國似乎並不在場,那些什麼外亭...那什麼中國城...搞不好這些事李建國也不清楚......該不該說呢?
看著李福兆變得沉默,李建國反而有些心急了:“兆叔,你打算用什麼辦法?”
他如何不著急,不光是錢的事,一鳴到香江短短時間做下如此大的局面,可千萬不能壞在這種“小事”上。
不是他對兒子不信任,而是他很清楚,一鳴本身也有很大的問題,就是他的身體和性格,身體上有的隱患會不會有下一次的爆發不好說,性子從小就又直又硬,這段時間做的事看起來都像是走鋼絲,如果說他腦子裡頭裝著未來的,現在這些事根本就完全成了他自己的一套......
他想要積累足夠資源,足夠的話語權去影響一個國家的走向,就一定不能犯錯,有些人犯多少錯都不要緊,可有些人是不能犯錯的!
一鳴讓自己記下在香江的所有事回頭去彙報,如果說這裡把國家的錢輸了兩千萬,那後果多麼可怕,他以後說的那些還有人信嗎?!
“辦法.....倒是有不少,咳...建國,在一鳴邊上做事,壓力很大吧?”李福兆幽幽問道。
“呃......”李建國勉強笑了笑,微微點頭,“都是大事,不能出錯。”
“我們也是,...眼前這事我......倒是有點小想法,可.....”李福兆摸著下巴看李建國,“我擔心一鳴生氣啊!”
“......”
“他若不生氣,辦法就很多。”李福兆直愣愣地看著李建國,李一鳴絕對不是個在乎手段的人,看他在香江濠江各種佈置就知道這小子擅長挖坑,但眼前這個坑到底是要坑誰?
“比如?”李建國跟老頭對眼。
“比如吃壞了肚子怎麼樣?”李福兆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