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咱們得快點了。”李建國看看手錶,低聲催促。
“我知道。上樓轉一圈。”
“那個是”
“電扶梯。爸,你踩上去小心點,不要太靠邊。”李一鳴走在前面,低頭看了眼,邊上沒有保護裝置,嗯,弄兩個專利賣給這家密輸鼻屎公司。
建國同志緊跟其後,人太多就有點不方便說話,反而在外頭天熱太陽曬著,兩人還可以愉快地交流。
一共五層樓,父子倆迅速地掃了一遍,李建國對商品比較敏感,他很關注的是那些東西內地有沒有,如果有,能不能把它變得這麼貴,比如包裝什麼的。
李一鳴且看且記,想的東西就更多了,十分鐘之後,出門。
沒有發生任何被女售貨員輕懟鄙視怒罵然後憤而買買買的情況!
不是說這兒的售貨員態度有多好,也不是因為父子兩人看上去就不同凡響,僅僅是兩人根本沒有時間在一個櫃檯前看個不停,也沒有拿著什麼東西愛不釋手然後戀戀不捨。
如果有人注意看,這父子二人真就是像從這裡借道而過。
“邊上是電影院。”李建國抹了把汗,從樓裡出來,一陣熱風就把體內的汗給勾出來了。
“原來這家是邵氏的,現在賣給潘迪生了,叫德寶。”李一鳴看了眼今天的影訊,看海報就知道是三俗片。
“我去看下。”李一鳴走上臺階,往裡頭走了一圈又出來。
“看完了?”
“嗯,大概清楚了。”
李一鳴走到影院邊上的涼品店,打量了下招牌,拿出錢要了兩份紅豆冰:“爸,來吃!”
這店裡頭不坐人,就是拿小塑膠碗盛著東西再給一個塑膠小勺子,李建國小心地把箱子放下,跟兒子站在遮陽篷擋出的陰影下吃冰。
時不時有人過來要一份冷飲,然後要麼帶著往裡去,要麼兩邊走,這地方生意真好。
小小一碗紅豆冰,其實就是把紅豆煮爛瞭然後加糖水加上冰塊,都是現成的,十塊錢一碗,看似不貴,但在李建國眼裡,已經是貴得離譜了。
這要是自己有冰箱,做一碗不用五分錢!
還好還好,都是敵特的錢,李建國想到這,嘴裡冰塊分外之甜,想當年那些革命先輩繳了那些敵人的物資,大口吃著敵人的口糧,心情估計也是這樣子。
看著影院門口人進人出,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少男少女歡聲笑語,青春活力不亞於這夏末的陽光,
李建國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兒子,一邊吃東西一邊不停打量四周又在思索的小模樣不由得伸出手背碰了下他的額頭。
“得給你買個帽子。”
“爸,沒事。”李一鳴把吃完的碗遞迴給店老闆,“再拿兩根那種雪糕。”
雪糕一根也要十塊,真貴!
“你這一天能賺多少錢?”李建國好奇地問。
那店裡頭的中年男子看看他:“這店不是我的啦。”
李一鳴接過雪糕遞給父親:“他是在這工作,店估計是德寶的。這裡人流量大,很賺錢,影院一般不會讓別人做。”
“系啊,我也想自己盤個店,租金太貴了”那男子點點頭,有些奇怪地看著兩人,試探著問道:“先生外地來的?”
“不是外地,是內地來的。”李一鳴笑了笑。
又有好幾個人過來買冷飲,轟轟拉拉地討論著電影還有明星,吵得李建國頭都大了。
“蛇哥!”那店員突然堆起笑臉,畢恭畢敬叫道。
只見一個墨鏡花臂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個馬仔大海無量似地排開人群:“紅豆冰。”
黑社會?
馬仔還帶著包?
李一鳴樂了。
李建國一看就知道要壞事,拉了兒子一下,示意走了。
拉不動就代表兒子不聽話。
拉動了李建國鬆了口氣。
父子倆人手一根雪糕,邊走邊吃。
“四點前得回去對吧?”
“嗯,其實沒太看夠。”李一鳴三兩口吃完,把棒子丟進垃圾筒,伸手在包『摸』著什麼。
李建國看了眼那包:“別把包老開著,不安全。”
“我就是看看這些黑社會每個月收多少保護費。”李一鳴搗鼓了一會,“剛才那影院一個月得給八萬八。”
李建國很有不妙的感覺:“你怎麼知道?”
“紅包上寫著數字。”李一鳴給父親瞄了眼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