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回去,也好,對了,那有效果?”
“後來又去看了,確實還活著,其實直接澆尿會燒根,唉,當時我還跟一鳴說別人要問這是什麼,你就說山裡撿的”
李建國嘆了口氣,“我也沒教他啥好的,都是一些我覺得有用的東西。”
“哦?比如?”
“我以往給我弟他們寄東西,都是跟著公家的貨寄到榕城,再讓朋友寄到申城,再讓他們去那邊單位取,我這幾個地方有朋友。”
周正嘿嘿一笑“能省不少錢吧?”
從沈縣寄東西到申城,那可真得不少錢,就李建國這工資,還得買東西。
“以前工資低,這方面能省就省,但總覺得得寄點土特產,像筍乾香菇幹這種乾貨,也比較輕,就是塊頭大,所以我都是把這些東西拿石頭壓扁了,這法子用了,我也沒怎麼花過錢。”
李建國看眼周正,“都不是什麼正路子。”
“你是教他有用的,他學了之後,發揚光大了,從為私轉而為公,也沒什麼不好。”
“我教的時候可沒想那麼多。”李建國搖搖頭。
“無心插柳啊”
周正意味深長呵呵一笑,現在回頭看,李一鳴有很多做法其實都帶著他老子的影響,只是從為個人變成了為國家,從一人之利變成了整個社會執行的改造。
李建國教兒子時肯定沒想那麼多,他估計只覺得這東西有用,兒子得懂這道理。
這種事學校肯定不會教,但社會上人人都在這麼幹的話,孩子們自然也學會了。
但李一鳴腦子裡灌了那麼多未來的之後,重新整理後,反過來教給他老子的,就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樣子。
利用供銷系統整合國的物資資訊流動,再看這農村的建設,各種知識的利用,早就不是那些能教給他的了。
周正看著李建國,似乎能看到還有另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一鳴的母親,那孩子很多時候想做的事,或許也有不想讓母親蒙羞的想法吧
“其實部隊也是這樣。”周正輕聲說道。
李建國點點頭“我知道。”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會,都搖了搖頭,這裡頭其實問題很大。所以李一鳴才說要搞終身教育,光靠學校根本教不過來,也教不好。
周正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李一鳴當著他跟盧平兩人很明確地說了,外事和部隊都存在大量的資源浪費。
對照著他的做法來看,這批評實在是太給他倆留臉了。
“所以那藥有沒有用?”
“挺有用的,我其實查到之後就發電報給他了,寄東西畢竟慢,而且還要切片弄乾。”
“還要加工?”
“嗯,要加工,一方面是生的太重,寄一次太費錢了,二嘛時間久也容易壞,我切了片,拿布包著纏在煤爐邊上烘,一天下來就都幹了。”
李建國又撓了下頭,“但我擔心他那邊藥店也沒有這東西,所以這邊寄了的時候,也發了個電報,讓他那邊自己也找。”
說到這個,李建國耳根都發燙“電報也比較貴,我也沒說太多,只說讓他找美人蕉的根煮水喝。”
周正就當沒瞧見,自顧自呷了口茶“他找到了?”
“找著了”
李建國搓搓額角,嘆了口氣,其實他以前做事,也沒那麼講究,什麼言傳身教的,很諷刺。
你那點錢估計也不捨得多在電報上寫幾個字,電話可以用公家的打,電報就得自己花錢了,
周正一想便知道這其中緣由,淡笑著輕輕叩著桌面,過了一會才開口
“人哪哪有不犯錯的,特別這性命關天的,不過他說城市裡多種各種果樹草藥,有可能跟這個事有點關係。”
“可能吧人就是這樣,遇到事了,印象就會深點,當時他還以為他小叔也要死了,肝病一聽就是大病。”
李建國看看周正“後來回想起來真有點後怕。”
“哦?為什麼?”
“他生病是過年後,我給他出主意也是這個時間,”李建國比了個八的手勢,“當年不就嚴打了嘛!”
周正愣了下,脫口而出“好險!”
李建國也是心有餘悸點頭。
兩人同時失笑,這都說的啥啊!
不過也確實好險,這要是當時給人抓住,再趕上那時間點,這後面的事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
周正摸著下巴瞄眼李建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