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朋飛抽了支菸拿在手裡,慢慢開口:“這個事情,你覺得是管理問題......”
“應該有的,其實......”
李建國想了想,“無論做什麼工作,困難總是存在,如果提前把困難都考慮到,然後做些演練演習,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就會小很多......還有就是...”
“哦......演練...”紀朋飛點點頭,把煙塞嘴裡又拿出來,對著陽臺,“老周,進來聽下!”
周正收起架勢,面對夜風冷雨閉著眼,過了一會又睜開,撣了下身上的雨絲,走了進來,把門關上,看看三人:“什麼?”
紀朋飛示意李建國。
李建國清清嗓子:“我是說,其實做工作要把所有困難都想到前面,然後提前做演習,這樣發生事情就不會亂,那個...還有思想工作...那科考隊裡頭有沒有...放個政...委?”
盧平三人想了想,搖頭。
還真沒有!
科考隊這些人裡頭除了科學家就是幫著扛東西的戰士,專門做思想工作的政工幹部....沒有。
沒放的原因也簡單,覺得沒必要,一次科考行程半個月,耗資巨大,多一個人就會多消耗不少補給品,畢竟都是常年接受思想教育的,誰都可以是半個政工幹部。
可真到危急時刻,半個不見得頂事!
周正叉著腰,嘆了口氣,看來這隊伍沒個政委是不行,嚴酷的自然環境,然後又面臨生死考驗......
回想起那些年,比那更苦的時候都有,往往都是指導員政委出面,給隊伍統一思想,不然隊伍早就散了。
紀朋飛瞄眼盧平,有氣無力:“記一下,以後科考隊必須做兩個工作,一個是困難預判演練,另一個是放個專業政工幹部。”
“來吧,接著......”
“呃,建國,之前說那些現象,還有這些那些,那嚴打呢?”盧平抬頭,很生硬地直接切換話題,“沒起作用?”
李建國猶豫一會:“好像以後就沒了......”
周正走過來,坐下,拿起杯子,深深看著裡頭的水:“沒了?”
“好像是......而且聽說就算判了,也可以有辦法減,實際真正處理到位的......”李建國搖頭。
三人齊齊搖頭,管理這麼大的國家,法紀松馳肯定會出大問題。
“其實......”
“什麼?”
“一鳴為了便於我理解,跟我打了個比方。”
李建國邊說邊接擋了下紀朋飛遞過的煙,拿起打火機給紀朋飛點上,又給周正點。
盧平擺擺手,他要記錄,就不抽了。
“什麼比方?”紀朋飛問道。
“一鳴說,社會就像人的身體,在內部環境跟外部環境的平衡裡頭生長發育,在這個過程裡頭,身體必然要面對無數的變化。
人要健康長壽,就要注意環境衛生,營養鍛鍊要均衡,在體內隨時防止細胞的癌變,還要經常打疫苗生成抗體。
這裡環境衛生對我們國家來說就是這個國際環境,內部細胞癌變指的就是那些腐化變質的人,而疫苗指的是對社會發展有破壞力的那些東西。”
盧平抬頭:“經常打?”
李建國點點頭:“是的經常打預防針,但這個單個的量絕對不能大,大了那人直接就得重病了,而且,必須是滅活的,也就是嚴密控制!
這私營經濟其實就屬於這一種,必須是有組織有計劃地進行。”
紀朋飛夾著煙,很認真嚴肅直視著,他很清楚不能把李建國簡單視為走南闖北的小採購員。
現在看來,雖然同樣滿滿的愛國之心,在南邊的那個小傢伙和這個老子性格是不一樣的,南邊那位的脾氣肯定不好,但這一個,卻還有著對權威的敬畏,但也似乎慢慢在消減之中。
周正輕輕叩著桌面,低低重複:“有組織有計劃,......”
李建國看看老人身上的軍裝:“周首長,一鳴說部隊戰士要加強生產技能的學習,回鄉建設他們才是骨幹主力帶頭人。
我們做計劃雖然是在中央做,但一定要根據各地的具體情況來執行,國家做的就是提供資源與調配資源。
基層組織的知識水平的執行力一定要高,最值得信賴的就是我們的子弟兵,他們也有熱情去建設家鄉,我們要給他們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