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兩天大家都會回家過年,就沒去收拾,這可咋辦,你看你著急嗎,要不我明天趕回來?”
伊樹覺得自己就算要她趕回來好像也沒什麼過錯,可她不想這麼做。
她站在公寓樓下,沒有鑰匙進門,淡淡地說著:“沒關係,你好好過年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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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軸線宛如秩序之內的棋盤,如潮江水劃分了派別。陳丁把車駛入距離市中心幾公里之外的一棟小區。
他停好車說:“需不需要喊鍾醫生上門?”
“大過年兒的叫他做什麼,”許燚懶洋洋地起身下車,“你回去吧,錢自己回去看看,過個好年,這些天不用工作。”
陳丁不大放心,說:“那需要請梁總嗎?”
問來問去的,倒把許燚問煩了。他擰了眉回頭,拉了下嘴角,揶揄地怵他兩句;“我說,那不如你留下來陪我,行不?”
陳丁低了低頭:“抱歉。”
許燚輸了密碼,換了鞋,也不開燈。他直接去浴室沖澡,洗完了澡才發現暖氣沒開,攔腰繫著鬆垮垮的浴巾,裸著上半身挨凍。
他開了暖氣,坐下沒躺多久,一通影片電話打過來,是梁東。
“哥們,出來玩啊,不是你沒回澳洲去過年兒?”梁東喝了酒,口氣醉醺醺的。
許燚開著電視看新聞,他說:“不了。”
“萬明飛那小子呢,你沒鬧出人命吧,”梁東真怕哪天他一上頭就拉不回來了,“別拿自己人生去賭,不值當。”
“我怎麼不知道你愛說教,你去考個博算了。”他說。
梁東真受不了他這張嘴,到底怎麼有媳婦兒的,他懶得管了,說:“今天見著顧氏集團的顧嚴開了,一高興,找他談了兩塊地皮。”
許燚知道他要把話題往什麼方向引,從前他忌諱不聽,現在卻沒反應。
梁東看著有戲,就悠哉悠哉地說:“還以為能見著誰,誰知道影子都沒有,顧嚴開倒是帶了夫人,身邊還有位小女兒。”
就是沒有伊樹。
他越聽越心煩,有一口氣怎麼也發洩不了。許燚草率地回了幾句,簡單掛電話。他坐也坐不舒坦,滿腦子都是車裡接吻的畫面。
晚間新聞播放完後,接了一段自家公司的廣告,緊接就是偶像劇的預告片,還恰好在播男女主在車內熱吻的戲份。
準備去洗澡時,陳丁的號碼又撥了過來。
“許總,萬明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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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廊是人情冷暖的聚集地,大年三十兒也不例外。從前伊樹找新聞選題沒想法,就愛跑一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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