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是廣州老人了,在一破的寫字樓下面賣著臭豆腐,一賣就是小三十年的時間,門鋪前掛在門外的招牌也早已經染上了厚重的油膩,就像是老白下鍋煎炸的葷油,色澤昏黃,老舊不堪。
每天早上時候老白總是早上五點鐘開門,下午九點左右關店歇業,這三十年來幾乎是雷打不破的規矩,不過凡事總是有例外,一會是老白女兒上大學時候一天都沒有關門,另外一件是老白的老伴兒去世。一件大喜一件大悲,總之人生就是這樣,先苦後甜或者是先甜後苦,總是要嚐盡人生百味才可。
不過今天人們發現這家炸臭豆腐店竟然也沒有開門,早已經吃慣這口的周邊老人們不禁納悶,這老白到底又犯哪門子事情了,怎麼到了早上六點時候還不開門,不一會兒老白從樓上小跑了下來。房子是早些年時候老伴兒還在的時候買的,只是為了方便做買賣。
老白一看這麼多的人聚集在門口,先是一愣,隨後連忙上前去開啟了店鋪大門,人群當中有人嬉笑道:“老白,怎麼回事,你閨女也沒有回來看你啊,今天怎麼出攤晚了,害的我們在外邊等了一個小時。”
老白尷尬的笑了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昨天晚上喝大了點兒,今天起晚了,對不住,今天這臭豆腐,半賣半送。”
人群當中笑道:“這算是什麼事情,我們又不差你那倆錢。”
“不,不,不,今天酬賓,今天半賣半送。”老白連忙搖了搖手,把油鍋開啟,架子上的臭豆腐一下倒入了油鍋當中,人們只聽到“滋”的一響聲,隨後空氣當中便瀰漫開來一股香甜的味道。雖然說老白家賣的是臭豆腐,不過氣味可一點兒都不臭,反而聞到非常的香讓人聞到了食慾大動,也不知道老白是怎麼一個做法,總是這三十年別人是學不來的。
不過這還不是老白三十年屹立不倒的主要原因,其最為主要的便是價錢,老白前十年時間一塊臭豆腐五分錢,中間十年時間一塊臭豆腐一毛錢,後十年時間一塊豆腐五毛錢。像現在這社會通貨膨脹十分的嚴重,五毛錢在別人眼中實在是不值一哂。所以老白周邊賣臭豆腐的根本同其競爭不過去,只能夠紛紛另尋他路了。
人來人往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老白的臭豆腐半賣半送也早已經賣光了。老白看著走遠的鄰里街坊,用白褂子摸了摸手,轉身便把門店關了起來。
昨天晚上他的確是喝的有點高了,到了今天早上頭還有點暈暈沉沉的樣子,不過這不礙事情。他緩緩的從店鋪的案板地下抽出了一把長刀來,這把刀可不同於古惑仔街頭對砍的西瓜刀,而是一把厚背鬼頭大刀,前端便是一猙獰的鬼頭,暗紅色的血槽上面隱隱泛著青光,這把刀一拿出來,房間當中便有股子壓抑許久忽然釋放出來的血腥氣味。
如今七十歲的老白看起來就像是五十歲的模樣,身體健朗,一把三十多斤的鬼頭刀其單手便提了上來,在其手中彷彿沒有重量一般揮舞了兩下,竟然有虎虎風聲。
老白又從店鋪的一角拿出來一個黑色的雙肩揹包,上面還有個醒目的耐克標識,這個揹包是他女兒專門給老白買的,花了一千多塊錢。老白為此還埋怨了好久,不過現在看來終於是派上用場了。
他笨拙的將鬼頭刀塞進了包中,不過到底還是漏了一個刀把在外邊塞不進去,將包背在背上便出了門。剛出門便遇到了一個鄰居,那鄰居看著老白這麼打扮,問道:“後背上到底揹著是什麼玩意兒?”
老白喃喃道:“是釣魚竿。”
釣魚竿?鄰居看著其後背上明顯的一個刀把子,心中不由得納悶兒起來,不過到底還是沒有追問,轉身便走了開來。老白亦步亦趨的朝著路口走去,那裡停著一輛破舊的桑塔納。
看著冒著黑煙的桑塔納疾馳而去,周邊的鄰居很是奇怪老白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平常時候都是整點開門的,而且熟悉的人都知道,老白是不大喜歡喝酒的。
喝酒怎麼樣,老白心中明白自己或者只能夠喝這一回酒了,畢竟是自己給自己送行。
婚禮的排場非常的大,唐家堡當中已經是張燈結綵,還沒有到飯點時候,平時巴結黑金剛或者是依附黑金剛的人都陸續到場,一大長排的二十人飯桌都已經坐的滿滿當當,這些人或是西裝革履,或者休閒運動,有的油頭粉面,有的蓬頭垢面,總之各色人等,各懷心事。不過這些人雖然不是出於同樣的目的過來參加酒席,但是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沒有點笑臉,只是緊繃繃的殺氣。
其原因不外乎是紫長蛇放出來的訊息,今天屍鬼道的後起之秀楊浩過來砸場子來了,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