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也趕緊挺胸抬頭，跟小鬼子一樣嚴肅。

很快，外面進來了幾個鬼子軍官，為首的是一箇中年瘦猴子，神情凝重，各種故作姿態，穿著一雙黑色大皮靴，踩著普通的地面都砰砰作響，神氣活現，可是，眉宇間的神色卻暴露了他的極度焦慮。

“大佐！”地主家豪土鱉式樣的豪宅改裝成的客廳內，原來審問張銳的三個鬼子軍官啪啪啪跺腳，神氣得一逼。

瘦猴子軍官立刻改變了哭喪的臉色，威嚴地擺擺手，手上是雪白的手套。

在客廳的中間古典太師椅上坐下來，鬼子軍官只是瞟了張銳一眼，似乎漫不經心，身後的軍官，也在他身邊坐定。

中佐，少佐級別，一溜兒的加藤聯隊高階軍官。

揉搓著臉龐，尤其是揉眼，加藤聯隊的司令官加藤竟雄突然冷笑一聲：“來人，將這個叛徒拉出去砍了。”

張銳身邊的三個鬼子軍官愣了半天，領頭的格外大聲地詢問了一遍：“大佐，您的意思要處決這個敵人的叛徒？”

加藤大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三個鬼子軍官遲疑了一會兒，為首的少佐軍官很聰明，好像明白了什麼，轉身扭住張銳的胳膊朝外面推搡。

張銳馬上大聲呼喊，裝作極為怕死的模樣：“大佐，加藤大佐，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有重要軍情彙報，請給我一個機會！”

加藤沒有吭聲。

張銳被推搡到了外面，幾個鬼子司令部的人拘押著他，一個鬼子軍官揮舞著軍刀，幾個鬼子控制著張銳的胳膊，按著他的腦袋，準備砍頭。

張銳開始是乞求，隨後破口大罵：“加藤大佐，你他麼混蛋，白痴，老子來投奔你，誰知道你這麼混蛋！我操你八輩子祖宗。”

儘管知道，這是鬼子的試探，張銳還是覺得是最危險的時刻，如果鬼子真的混球，一刀砍了自己，自己真的比竇娥還冤，雖然自己計算得那麼精深，意外也不是沒有。

終於，幾個鬼子停止了處決，圍毆張銳，拳打腳踢。

小鬼子的招數極狠，專門往疼痛的地方招呼，尤其是肝臟的部位，讓張銳很快猛飆鼻血，疼得抽筋。

“他竟然辱罵大佐，應該在殺之前狠狠懲罰。”那個鬼子少佐說。

得，張銳又被揪著捆綁到大楊莊的一棵大楊樹上，捆得紮紮實實，然後，鬼子用皮鞭開始抽他。

皮鞭蘸溼了以後，毒蛇吐信一樣在張銳身上劈頭蓋腦地迴旋，一道道血痕馬上爆炸開來，沉悶的抽在皮肉上的聲音，鞭子在空中的呼嘯，鬼子一邊抽一邊怒喝，讓張銳發出一陣陣慘叫。

疼啊，不疼的是龜孫子。

可是，這個，張銳早已經計算在內。

他詐降，就要有詐降的資本，承擔風險的責任，不過，他心裡卻是非常得意，因為，鬼子被他算透了。

鬼子要是真殺他，早就動刀了，哪裡還要這麼墨跡！

鬼子是在折磨他，是在考驗他。

特種部隊經歷過特殊的訓練，其中抗審訊訓練就是重要內容，特種部隊意志如鋼不是喊喊口號就行了的。

張銳原來還有僥倖，覺得偽造了一些傷痕就可以了，在半路上，他用毛毛眼兒的汁水塗抹浸潤臉上，那些草汁有毒，很快就將肌膚侵蝕紅腫，造成特殊的傷痕效果，極其真實，現在，倒是鬼子親自給他製造傷痕了。

“說吧，小夥子，告訴我，你們的上級派遣你來幹什麼？”鬼子少佐陰狠地怪笑著：“你是間諜，是奸細！你詐降。”

張銳吐了他一臉血汙：“八嘎，就你們這個破加藤聯隊，在我們第九軍和遊擊支隊的打擊下，慘不忍睹的戰績，還值得我們派人來詐降？”

鬼子停止拷打，反覆審問，張銳都氣急敗壞，臭罵不止。

鬼子沒有動手，只是很精明地提出一些問題，重點是琢磨張銳叛逃的動機，過程細節。

張銳不理他：“殺吧，老子眼睛瞎了，快殺吧。”

張銳將鬼子罵得狗血噴頭，鬼子卻笑起來。

很快，張銳再次來到客廳，這次是被鬼子士兵攙扶著的，張銳一邊走一邊繼續咒罵。

鬼子少佐跟加藤大佐嘀咕了一陣，那些軍官都在，神情嚴肅，很快，加藤大佐點點頭，讓他們出去。

陰冷地看著張銳一眼，加藤大佐說：“我一直懷疑你是詐降，請說出你反對的理由。”

鬼子軍官頭腦夠冷靜，口才夠好。

張銳心頭一萬匹羊駝奔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