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華倫和徐婉晴來到龍訪辦，只有兩個視窗有人，還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麻煩你，我想問一下…。” “問什麼問，有什麼可問的，去那邊填表，把要說的事情寫清楚，一點不懂規矩。” 宋華倫話還沒說完，就讓年輕的辦事員懟回來了。 “你怎麼這個態度，上面是怎麼要求你們的，你們就這麼接待群眾。” 徐婉晴不滿意的呵斥。 年輕的辦事員剛想說話，被年紀大點的摁住。 “他是新來的，還沒適應過來，不知道兩位有什麼事？” 年紀大的聽徐婉晴的口氣，覺得不是一般人物，態度非常好。 “我們是部委派下來的調研員，這是介紹信，打電話給你們主任，他應該接到通知了。 你們這裡有這麼多視窗，怎麼只有兩個人上班，別告訴我，其他人集體鬧肚子了。” 宋華倫遞過介紹信，板著臉詢問。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平時人都是在的，可能真的是集體生病了吧。” 年紀大的一看就是老油條，直接一推六二五。 龍訪辦主任樂文科剛接到上級電話，說是部委的調查員要過來，具體時間不詳。 樂文科在心中直接罵娘了，真不知道上面還能幹點啥，時間都弄不清楚，讓他怎麼準備。 出現這種情況，自然是蔡杏娟的手筆，市委秘書長兼辦公廳主任潘慧茹，是她的心腹。 要不怎麼說朝中有人好做官，要是外來的，會被大家聯手糊弄，自己人就不一樣了。 樂文科正在懊惱，接到下面的電話，說是調研員來了，急忙來到大廳。 “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得到上面的通知，沒來得及迎接兩位。” 樂文科在樓梯口就伸出手，顯得極為熱情。 “樂主任太客氣了，一切都是為了工作，用不著如此。” 宋華倫向前迎了幾步，手放低一些，是對前輩的尊重。 “沒想到調查員如此年輕，真是年輕有為呀，你是徐書記的女兒。” 樂文科參加過徐婉晴出國留學的歡送會，把她認出來了。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來了才得到通知，原來道道在這呢。 按照通知裡說的，這次調研員是部委派出來的，直接就是四級調查員，級別相當高。 看來是哪個高強大院內的子弟，想要動動位置，做點成績出來。 這些官場上的老油條，滿肚子的心眼，腦筋隨便一轉，就能想出大概。 “之前就聽說徐書記的千金學成歸來，還琢磨怎麼沒回市裡，原來是得到重用，趕快裡面請。” “咱們先不忙進去，說說這裡的事情，這麼多的視窗只有兩個人幹活，未必忙得過來吧。” 宋華倫故意營造出一種愣頭青的形象，辦起事來也方便。 “哪有什麼活，別說我們兩，就是一個人在這，也閒得不得了。” 年輕辦事員是個碎嘴子，在一旁小聲嘟囔。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一邊待著去，老李管著點。 下面人不會說話，兩位千萬不要介意，不過真是這麼個理，龍訪辦是清水衙門，一天也見不著幾個人。” 樂文科不輕不重的訓了一句，接著順水推舟，把話說出來了。 “樂主任這麼說就不對了，就算是沒有事做，那些辦事員還開工資吧。 國家的錢來自於稅收，稅收是從哪來的，都是來自於老百姓。 不說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也不能如此浪費，大家的良心不痛嗎？” 宋華倫侃侃而談，又向清高知識分子靠攏，怎麼迷惑怎麼來。 “宋調研員說的是，一切都是我的疏忽，一定進行自我批評，回頭批評教育他們，先去我的辦公室吧。” 樂文科第二次請他們上去，宋華倫不能再不給面子了，笑著點頭答應。 他們來到了文科的辦公室，總體來說還是很簡樸的，真應了他的話，龍訪辦是個清水衙門呀。 “部委這次派我們下來調研，是想要弄清楚，玉都市的經濟為什麼一直上不去，究竟是哪個環節有問題。 透過群眾的尚訪，應該能知道一些端倪，麻煩樂主任把這幾年收到的信件，還有記錄在案的卷宗，拿來給我們看一看。” 宋華倫沒有說話，徐婉晴一本正經的開口。 “徐調研員是本地人，應該知道咱們這裡民風淳樸，根本就沒那麼多事情，一共也沒幾份卷宗，信件更是少的可憐。” “就因為我是本地人，才知道的最清楚，有句話叫窮山惡水出刁民，雖說放在這裡不太合適，但就是事實。 上面為什麼派我配合宋調研員，就是因為我瞭解這裡的情況，樂主任不要有所顧忌，組織會為你做主。” 徐婉晴在話語間，突出宋華倫的地位，讓樂文科知道大小王。 “很多事情不是我不做，是真的沒法做，就像今天沒來的這些辦事員，哪個沒點背景，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我們龍訪辦真的沒接到多少信件，到這來的人就更少了，大家知道來這沒用，還容易暴露自己，惹上大麻煩。 兩位真要是想調研，得到下面的鄉鎮走一走，看看具體情況才行，很多事情沒那麼簡單。” 樂文科決定賭一把，萬一要是能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