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醫生在周沫的身邊,為周沫進行了緊急搶救,沒過多久,周沫就悠悠的轉醒過來,奄奄一息的靠在盛南平的懷裡,連指尖都是發涼的。
盛南平抱著周沫,越發覺得心疼,自責,這些年,周沫吃過多少苦,遭過多少罪,以至於身體虛弱成這個樣子,他真覺得太對不起周沫了。
“沫沫啊,都是我不好,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多的罪......”盛南平心疼的抱緊了周沫,喃喃的說著。
他一抬眼間,看見了旁邊的樂盛,有種怒從心頭起的感覺,狠狠的瞪了樂盛一眼。
樂盛看著周沫的樣子,也是無比慚愧的,確實是他連連做錯事情,害得周沫身體成了這個樣子。
醫生了解了周沫的情況後,給周沫吃了治療腦震盪的藥物,盛南平又叫飛機上的乘務給大家準備了營養餐,讓所有人都吃了東西。
周沫因為腦震盪不舒服,只吃了很少的東西,之後就摟著小雨兒,躺在有盛南平陪伴的大床旁睡下了。
她真的是太累太了,已經精疲力竭了,這些日子以來,她就像驚濤駭浪中的小船,已經被無數的湍流險峰打得支離破碎了,她簡直沒有力氣說話了。
現在,她終於回到了盛南平的身體,有盛南平這個強而有力的男人再身邊,她再不用擔心孩子看病會沒錢,再不用擔心誰會欺負她,再不用擔心有人要謀害她,抹黑她......
周沫摟著小雨兒,依偎在盛南平的身邊,很快就睡著了。
盛南平守在周沫的大床旁邊,樂盛站著稍遠的窗前,兩人都是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但誰也沒有睡意。
周沫因為身體虛弱,睡的很沉,烏黑的頭髮散落在雪白的枕頭上,臉上沒有一點妝容,面板仍舊細膩,只是有些慘白,濃密捲翹的睫毛覆下來,在眼下形成一片憂鬱的陰影。
盛南平看著周沫這個樣子,心裡難得的就不行。
他帶給周沫的安全感實在太少了,她寧可忍受一切誤會,寧可跟他離婚,寧可跟家裡的兩個孩子瘋狂,也不願意向他解釋小雨兒的事情。
周沫到底有多不相信他,到底有多不看好他啊,寧可一個人在外面帶著個病孩子咬牙打拼,也不再指望他了!
所有的這些事情,盛南平都不願意去想,只要一想起,他心裡就痛不可抑。
樂盛站在飛機眩窗旁邊,看著窗外的夜色一點點變白,心裡想的都是小雨兒的病。
當初他潛伏到周沫身邊,想把小雨兒帶走,只是想小雨兒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而他也不能讓喬娜冒死生下來的孩子流落在外面,他當時對小雨兒並沒有太深的感情。
可是當他跟孩子一見面,馬上就愛上了這個小嬰兒,馬上湧起了濃濃的父愛和責任感,一生一世都不想跟孩子分開的。
孩子病了,樂盛恨不得用自己的命來換得孩子健康和快樂,他這次帶著孩子和周沫出來,真的是想給孩子和周沫一個安穩快樂的家。
人世間的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的,樂盛是鬥不過盛南平的,他和費麗莎精心策劃了那麼久,費心布了這麼大個局,最後還是枉然。
樂盛看著窗外隱約飄蕩的白雲,默默的嘆了口氣,不知道盛南平會怎麼處置他,不知道他這輩子還能不能陪在女兒的身邊,看著女兒長大成人了!
這對視對方如同敵人般的兄弟,懷著各自的心事,一路沉默著到了他們要去的醫院。
這裡的醫療水平和裝置都是非常先進的,小雨兒來到醫院就被送進了準備好的搶救室,同時,之前給小雨兒看病的那些專家們也接到盛南平的通知,陸續趕到醫院裡。
醫生們一起給小雨兒進行了會診檢查,他們最後得出的結論,小雨兒病情嚴重了,藥物保守治療已經控制不住孩子的病情,需要給孩子做手術,而且手術的風險很大的,有百分之五十的風險。
周沫和樂盛一聽說手術風險那麼高,兩個人都是大吃一驚,樂盛連忙問醫生,“之前醫生說給孩子做手術,只有百分之三十的風險,現在怎麼又百分之五十了?”
“是啊,孩子這麼小,手術存在百分之五十的風險,那還能......”周沫都不敢想下去了。
這些專家中最具有權威的專家來解答問題,他並沒有跟樂盛和周沫說話,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很抱歉的對盛南平說:“如果是以前做手術,風險確實只有百分之三十,但孩子這次病情惡化了,如果再推遲兩天做手術,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