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在火車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不能再乘坐火車了,在下一站就從火車上下來了。
此時已經是半夜一多點,縱然這裡偏南部,但半夜十分還是很冷的,站臺上的列車員穿著厚厚的大衣,縮著脖子在衣領裡。
周沫在火車上又跑又叫的,出了一身的汗,下車被冷風突然一吹,激靈打了個冷戰,想要裹緊身上的衣服,受傷的胳膊一動,又疼的她慘叫一聲。
走在周沫身邊的亞瑟,抬了抬手,想要幫周沫把受傷的胳膊復位,戰影斜睨了他一眼,他又把手放下了。
這個小丫頭的心忒狠了,那麼一碗熱騰騰的面,劈頭蓋臉的就奔他砸下來了,如果他躲避的慢一點兒,此時得被燙了一身的水泡了。
驕傲自我的亞瑟覺得很受傷,跟周沫彆扭著。
這裡是個很小的站點,下車的人很少,車站外面停著幾輛三輪摩托車,一看見他們走出來,立即擁過來攬客。
亞瑟冷著臉子挑了個車子比較寬敞的三輪摩托,帶著周沫坐到了三輪車上。
周沫不知道他們要帶自己去哪裡,亞瑟跟三輪車主說什麼她也聽不清,只知道三輪車走在鄉村的路,鄉路維護得很不好,到處坑坑窪窪的,車顛得很厲害,車一顛簸,她脫臼的胳膊處就鑽心一樣的疼。
她之前又哼又叫的,只是想給盛南平留下追蹤她的線索,或者趁機逃跑,現在夜黑風光,四處荒蕪人煙的,她叫也沒用了。
而她如果大喊大叫,只能害了開三輪摩托車的憨厚漢子,這個人很可能會被亞瑟殺了滅口的。
周沫緊緊咬著嘴唇,拼命忍著疼,疼痛令她額頭上冷汗直冒,而夜風嗖嗖的穿過三輪車,穿過她的衣服,凍的她瑟瑟發抖。
亞瑟和戰影就坐在周沫的兩側,自然都感覺到了周沫在發抖,但戰影才不理會周沫的死活呢,因為嫉恨,她反倒希望周沫再慘一些才好。
傲嬌腹黑的亞瑟眼睛一直盯著外面黑黝黝的天空,不理睬周沫。
三輪摩托車不停地顛簸著,周沫幾乎被搖散了架,胳膊上的痛疼,夜風中的寒冷,還有這大半天的寒冷飢餓,讓她的意識漸漸的模樣起來,身體一軟,整個人向下出溜......
亞瑟就像在時刻準備這樣一樣,周沫的身體剛剛往下一溜,他大手一動,迅速的把周沫提了起來,並且擔心的詢問著:“你怎麼了啊?”
他的動作碰到周沫脫臼的胳膊,一陣巨痛襲來,周沫一下子暈了過去。
周沫這次暈,是因為太疼了暈過去的,很快就醒了過來,再睜開眼睛時,她依然坐在顛簸的三輪摩托車上,但脫臼的胳膊被正位了,身上也多了件衣服。
寒冷的夜風撲面而過,周沫忽然就掉下了眼淚來。
她多希望這一切只是可怕的惡夢,她睜開眼睛時,呆在溫暖如春的家裡,雪兒呆萌可愛的嘰嘰喳喳,小寶酷冷著一張小臉在看著高深的財經雜誌,廚房裡飄來飯菜的香氣,盛南平在一旁訓斥著二貨盛東躍,小康和大康帶著保鏢在花園裡練摔跤,而她側坐在花房裡吃著零食,看著八卦雜誌,花香襲人,歌舞昇平......
三輪摩托又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在一座靠山的小村莊前停了下來,戰影先跳下了車子,急匆匆的往前面走去,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摩托車主藉著車頭的燈光,站到亞瑟和周沫身邊,嘿嘿笑著說:“兩位,路這麼遠,天還很冷,給我一百塊吧!”
“一百塊,這麼多啊!”亞瑟嘿嘿一笑,然後就去摸衣兜了。
周沫一見亞瑟皮笑肉不細的樣子,就知道他要幹什麼,立即拉住亞瑟的胳膊,輕笑著說:“親愛的,你就給師傅一百吧!”
亞瑟被周沫這句親愛的叫的一愣,周沫趁機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目光祈求的看著亞瑟。
她不想看見無辜的人因她而死,沒有辦法,只能利用亞瑟對她的好感,屈辱的使用美人計了。
亞瑟定定的看來周沫三秒,竟然真的從衣兜裡掏出了錢來,是幾張紅紅的鈔票,都塞給了那個司機,興高采烈的說:“我老婆都發話了,我自然是要聽老婆的話了,多出錢的是打賞你的,馬上走吧!”
“謝謝先生,謝謝夫人了!”司機說著本地的土話,周沫也聽不懂,只看見他點頭哈腰的笑出一臉的褶子,之後就上了摩托車。
周沫一直緊張的盯著亞瑟,真怕這壞小子當面說笑,背後放冷槍了。
“別緊張了,你的一句親愛的,就值他的一條命了!”亞瑟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