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然，“……”

怎麼落一次水，這人就落傻了？

試了試女孩額頭的溫度，有些冰涼，阮蔚然皺了皺眉，“顧歡歌，我們得去一趟醫務室。”

顧歡歌搖了搖頭，倏然驚恐地推開她，“不去，你肯定是想騙我回精神病院，然後強行餵我吃藥，我沒有病！我才不要吃藥！”

阮蔚然不明白顧歡歌在說些什麼，她嘗試著和顧歡歌交流，可顧歡歌就像是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一樣，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就在她束手無策，想要打電話叫人來幫忙的時候，顧歡歌突然毫無預警地暈倒在了地上。

……

精神病院裡每天都會給病人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顧歡歌趁著醫生和護士沒有緊盯著他們的這個間隙，想要逃出去。

可剛跑到花池，就被人發現了，她驚慌失措地轉身想要逃跑，突然腳下一空，嘩啦一聲掉進了花池裡。

“這個病人又犯病了，你們下去，讓她清醒清醒。”其中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衝身邊的兩名女護士抬了抬下巴。

兩名護士會意，脫掉護士服就直接跳進了水裡，按著顧歡歌的頭，不讓她衝出水面。

顧歡歌在水中奮力地掙扎著，可她一個人的力氣始終比不過兩人的。

冰冷的水灌進她的耳口鼻當中，她睜不開眼睛，雙手雙腳無助在水中划動著，卻始終衝不開水面。

恐懼，害怕，佔據了她的內心。

她想，她快死了吧？死了也好，死了就再也不用受那對母女的欺負和折磨。

死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耳邊突然隱隱約約地傳來了一個急切害怕的聲音，“顧歡歌！顧歡歌！”

“囡囡……”

各種各樣的聲音在她的身邊徘徊，顧歡歌皺了皺眉，好吵，這些人怎麼這麼討厭？有句話叫入土為安，不知道讓人安安靜靜地死去嗎？

女孩躺在病床上，終於忍不住開口，“安靜點兒……”

聽見女孩的聲音，男人冷厲的臉色稍稍有了一絲緩和，“囡囡……”

“嗯？”女孩沒有睜開眼睛，宛如一隻小奶貓似地應了一聲，“你們好吵哦。”

聞言，男人轉頭冷冷地掃了眼後面的眾人，冷眸危險地眯起。

一股強烈的殺氣和戾氣在病房裡漸漸地蔓延開來。

秦時涵根本不用懷疑，如果他們再不走的話，肯定是要被扔出去的。

他試探著開口，“那個……小舅，我們……”

男人眼眸漸冷，沉聲說，“出去！”

不敢再有所停留，秦時涵拉著一旁還處於驚愕狀態的阮蔚然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男人神色陰戾，大手緊緊地包裹著女孩的纖細蒼白的小手，感受著從女孩手心裡傳來的溫度，男人眼底的戾氣才化去了一些。

“不要，我不要回去……”女孩不停地搖著頭。

“不回去。”男人溫柔地摸了摸女孩的頭髮，輕聲道，“哪兒也不去。”

“嗚嗚……”女孩突然小聲地抽泣起來，伸出兩隻手，“要抱抱……”

男人沉默了片刻，動作輕柔地抱住女孩，一手輕輕地拍著女孩的背，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女孩乖巧地趴在他肩膀上，眼淚都蹭在了男人昂貴的高階襯衫上。

“囡囡乖，不怕……”

男人一邊撫摸著女孩柔順的金髮，一邊柔聲安撫著懷中受驚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