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權墨修放下報紙，一手摟住她的腰，清冽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顧歡歌笑著點頭，“對啊，考完了。”

“做的好。”權墨修稍一低頭，在女孩的額角落下了一吻。

顧歡歌，“……”

這突如其來的誇獎是怎麼一回事？

她這還沒考上A大呢，三爺怎麼就誇她做的好了？

……

到了北椿園，權墨修讓她先回去，他還有點事要去處理，墨九留給她了。

看著車子遠去，顧歡歌立馬轉身跑進停車場裡，開始一輛一輛地挑起了跑車。

墨九恭敬地跟在她身後，也不問她挑車幹嘛。

最終選中了一輛紅色的騷包跑車，顧歡歌從一旁的櫃子裡找到了車鑰匙，“墨九，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你……”

墨九低下頭，表情冷淡地開口，“主子命令我保護好您。”

看墨九這副“忠君”的模樣，顧歡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如果不讓墨九跟著，今天就別想出去了。

也罷，她去的地方又不是什麼糜亂的場所，讓墨九跟著也沒事。

顧歡歌開啟駕駛座的車門，正要上車，墨九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不知道我要去哪兒，所以由我來開車，你坐副駕。”顧歡歌笑說道。

墨九卻是道，“您還沒成年。”

顧歡歌，“……”

靠！

她怎麼忘了這一茬，不說她沒成年，她連駕駛證都沒有！

“算了，你來開。”顧歡歌只能放棄開車這一想法，轉而上了副駕駛，“去安健精神病院。”

安健精神病院，就是上一世夏美蓮母女將她送去的那個精神病院。

這是一傢俬人精神病院，裡面的醫生和護士大多都沒有資格證，至於病人，在送進來之前，真正有精神病的人並不多，不少人都是被送進來以後才瘋的。

因為是私人開的醫院，醫療環境和裝置也都比不上那些正規的大醫院。

顧歡歌在裡面待了幾年，每天都被逼著吃藥，裡面的醫生護士根本不把病人當人，說白了，他們只把病人當瘋狗，隨時都會咬人的瘋狗，而他們要做的就是馴服這群瘋狗。

有很多病人因為受不了這種身體以及精神的折磨，偷偷自殺，因為引起了社會的關注，醫院才漸漸收斂了一些。

然而，在她避開所有醫生護士，計劃再一次逃出去的時候，卻看見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站在樓頂的天台，秋天的風颯颯吹過，吹動了女子的裙袂。

顧歡歌站在草叢中，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女子。

她看不清女子的表情，卻是認得女子的，女子名叫許芮，在進精神病院的第一天，這個女人就對她表現出了不同於別人的友好。

醫院的飯菜可以說是難以下嚥，她剛來那會兒，怎麼也吃不習慣，許芮便帶著她偷偷溜入廚房，親自動手做食物給她吃。

許芮是她在精神病院裡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真正對她好的。

她曾經也很奇怪許芮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後來她找機會問過許芮。

許芮當時是這麼說的，“因為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想離開這個地方。”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許芮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醫院的大門。

她渴望離開這個如同人間地獄的地方，許芮同樣也是。

可是，在看到站在天台上的許芮時，她竟發不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