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

顧志誠準時出現在了顧家別墅，而顧歡歌早就坐在客廳內等他了。

“歡歌，我來晚了。”顧志誠賠著笑臉走過來坐下。

顧歡歌端起剛剛在酒櫃裡找到的紅酒，動作優雅地喝了一口，隨即看了眼時間，淡淡道，“剛好四點，不晚。”

顧志誠搓了搓手，試探地開口，“歡歌，你看借錢的事……”

不及他把話說完，顧歡歌就冷著臉打斷了他的話，“夏美蓮的情況現在如何了？”

“瘋了！徹底瘋了！”顧志誠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醫院的人給她用的『藥』都治不了她的這個瘋病，還讓我們白白浪費這麼多錢！”

“瘋了？”顧歡歌冷嗤了一聲，“那可得盯緊了，免得她出去傷到人，到時候進的可就不止是精神病院了。”

顧志誠聽得背脊一寒，再一看女孩冷淡毫無溫度的臉『色』，他是真沒想到，他這個最無用，只會給他惹麻煩的女兒竟然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歡歌啊，以前是我犯渾，做了對不起你和你媽媽的事，但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父女情份上，幫我一把？”

顧歡歌漫不經心地晃了晃酒杯裡的紅酒，薄情地啟唇，“我聽說，你跟人借了高利貸……呵呵，高利貸這種東西，你也敢去碰？”

顧志誠抱著頭，懊惱地說，“我這也是走投無路，沒辦法了。”

“怎麼？你的好女兒沒法養活你了？”顧歡歌反唇相譏道。

“佳雲？”顧志誠嘆了一口氣，“自從你把她媽媽送入精神病院後，她就不見了，我本來懷疑她是不是回去找嶽承澤了，可岳家現在都自身難保，嶽承澤的母親又不可能再接受佳雲，她又怎麼可能還會回去找嶽承澤？”

聞言，顧歡歌不由得挑眉，“這麼說，顧佳雲是失蹤了？”

她之後因為去軍校參加軍訓，所以一直沒空去找顧佳雲的麻煩。

沒想到，顧佳雲倒是跑得挺快。

顧志誠有些猶豫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不知道佳雲去了哪裡嗎？我以為……”

“以為是我帶走了她？”

顧志誠沒說話，顯然是被顧歡歌說中了心思。

看著顧志誠如今這副模樣，顧歡歌不禁冷笑了一聲，“我當然不會放過她，不過，也是我大意了，竟然讓她就這麼逃了。”

聽顧歡歌這意思，顯然佳雲並不在她手上。

想到這一點，顧志誠不由得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見狀，顧歡歌的心裡陡然升出了一股苦澀感，在這個男人的眼中，果然只有顧佳雲才是他的女兒，而她顧歡歌，不過就是個吃裡爬外，忘恩負義的混賬而已。

壓下唇角的那抹苦笑，顧歡歌冷聲開口，“顧志誠，你既然不愛我媽媽，為什麼還要和她結婚？”

“我……誰說我不愛你媽媽？我……我當然……”

顧歡歌嗤笑了一聲，“你所謂的愛，就是在你們婚後的一個月就出去尋歡作樂，四處留情？”

似乎是被顧歡歌提及了什麼回憶，顧志誠勃然大怒道，“她就是個『性』冷淡！結婚後，連碰都不願意讓我碰一下，我是個正常男人，她不讓我碰，我還不能找別的女人抒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