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大眼瞪眼面面相覷。
還是領頭的一個是肖寂幾心腹,瞧著日頭漸漸大起來,心想今日肖老爺那裡還有安排,才決定狠著心敲門。
誰知這邊剛剛敲了兩聲,院子外面就衝進來一大波人。
“朝廷捉拿欽犯,無干熱避讓!”
次日清晨,色未明蘇瑭便早早起身。
她一襲素色絲裙,頭上戴著帷帽,在丫鬟的簇擁下登上軟轎,一直被送到了二門外才在下面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前停下。
透過帷帽的細紗,蘇瑭遠遠就看見躬身候在車前的高大男人。
“姐,都準備好了。”
軟轎在近前剛剛停穩,就聽垂首而立的男韌沉的嗓音開口。
蘇瑭耳尖顫了顫,微微偏頭。
如果沒聽錯的話,剛剛刁韃聽起來沉穩的聲音裡隱隱含著一絲……是激動雀躍又沒那麼誇張。
總之是洩露了其主人內心的不平靜。
有意思,蘇瑭紅唇勾著,藏在帷帽後面,視線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面前的男人。
對他長相的模糊記憶終於勾勒完整。
刁韃是個英俊的侍衛。
這麼腰背挺直地站著,修長的大腿顯得結實有力,竟是比肖府華麗的馬車還要高出寸許。
那眉眼五官都像是刀削斧劈出來似的陽剛凌厲。
飽滿的嘴唇是健康的紅潤。
那顏色和質地,勾起了蘇瑭關於某些方面的回憶,竟是驀地覺得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出發吧。”
她聲音平淡,慢條斯理地從軟轎下來又踩著腳凳上車,經過刁韃時聞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雄性體味。
- 這個男人是我的了。
蘇瑭篤定地想著,上勾的笑意更濃。
在她低著頭上車的瞬間,晨風將帷帽的白紗撩起一角,正巧露出了那帶笑的唇角和眼尾一抹斜斜暈開的玫紅。
刁韃將這美景盡收眼底,喉結急促地聳動。
下一瞬又猛地撇開視線,頭垂得更低,只遞出用武功帶纏得極緊的手腕讓女人搭著平穩上車。
蘇瑭纖纖玉手柔柔地搭上去,衣袖帶出一縷香風。
然而刁韃還來不及陶醉,就感覺搭在手腕上的指尖重重捏了一下。
他詫異地抬眼看去。
那總是站在高處他無法接近的明珠已經進了車裡,只匆匆一瞥,恍然見到濃黑鬢角反襯下的如雪香腮。
蘇瑭坐在軟墊上,聽著車軲轆緩緩轉動的聲音細細捻著指尖上猶存的一絲灼熱。
這世道,憑什麼男人可以對妻子不忠,女人就不可以追尋應有的歡愉?
曹倩跟肖寂幾還真是幫她挑了一個不錯的男人。
要當初是曹倩一人辦成的事情蘇瑭絕對不信,內宅妾室,手哪裡伸得了那麼長把外院的侍衛給藥暈了弄到正妻屋子裡?
況且肖寂幾當時破門而入可是半點沒有吃驚神色,倒是氣焰囂張得很吶。
既然丈夫都這麼上趕著把男人往她床上送,為何不受用呢?
……
肖家大奶奶的車隊抵達報國寺門口的時候,蘇家的馬車已經等在那裡。
車馬不入山門,蘇瑭從車上下來,她大嫂也戴著帷帽走到近前,一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瑭瑭!”
周圍有人,蘇家大嫂不好什麼,但話語裡的熱意已經明一牽
對於蘇瑭突然以這種形式要求見面,蘇家人顯然是很擔心的。
“大嫂,又是許久未見,一切安好?”
蘇瑭反手握住她嫂嫂,另一隻手輕輕拍在她手背上以示安撫。
大嫂心領神會,“好,都好!先上香!”
蘇瑭點點頭,腳步轉移的同時朝身邊吩咐,“楊柳隨我進去。” 意思是其餘人都在門口守著就校
她們兩個女人,手挽手進入佛寺,一路除了尋常寒暄並沒有聊到多餘內容。
然而在上香之後,蘇瑭就讓楊柳捐了香油錢,要了一間禪房同大嫂一起去“聽禪師講經”。
房門一關,蘇家大嫂先是在房中掃視一圈,才拉著人在蒲團上坐下。
“好妹妹,可是在肖家受了什麼委屈?”
蘇瑭嫁人之前這位大嫂就已經嫁進了蘇家,從前與她關係也是極好,如今久未與親人相聚,她不禁眼眶有些發熱。
不過現在可不是哭哭啼啼的時候。
“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