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腳步聲遠去,伴著呯的一聲的關門聲。
客廳安靜了下來,蘇沛真坐在那裡。之前被那些訊息驚得放空了的身體,此時終於有了反應。
那隻攥著她心臟的手,終於化為利刃刺入心臟。
一陣尖銳的痛,從心臟被刺中的地方開始漫延,順著血『液』,一直流淌到四肢百骸。
她的身體倒在了地上,整個人無一不痛。她痛到渾身顫抖,劇烈的疼痛中,凌璟的話,有如迴音一樣,一遍又一遍的響在她的耳邊。
“我堂堂凌少,被你當成小白臉包養?你夠能耐的啊。”
“包養我不算,想甩就甩,想要就要?你玩我啊?”
“你算什麼東西?我凌少也是你能玩的?你不過就是一個勞~改~犯。給小爺我提鞋都不配。”
“蘇沛真,我告訴你,從來只有我玩人,沒有人能玩我。這個遊戲,你叫了開始,結束的權利卻在我手上。”
“現在,我宣佈,gameover。”
啊——
她知道自己有過不堪的過往,她知道自己曾經有過人生中最為陰暗的時光。
她曾經以為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哪怕千人指責,她也不會有絲毫退卻。
可是當凌璟嘴裡吐出勞改犯三個字時,她似乎沒能阻止自己一身的鮮血淋漓。
那個男人,是她現在愛著的人。是啊。她愛上了凌璟。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凌璟在她心裡佔的比重越來越大。
她為了他打破一再的原則,她為了他一再的退讓,她為了他甚至想過未來。
明知道兩個人的身份,是那樣的不般配。明明知道,如果她把凌璟帶到向採萍面前,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可是她還是這樣選擇了。
拋棄了一個可能的,最好的選擇。而是愛上了凌璟這樣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現在呢?她遭到了反噬。
巨大的痛苦有如滔天的巨浪一般將她席捲。她第一次失去了生氣,整個人有如一艘在風中不斷搖擺的船隻,被海浪無情的拍打,最後肢解。
她無力的倦在地上,感覺著那些不可抑制的痛又一次從全身漫延迴心髒的位置,感覺心臟鮮血流個不停的痛。
一直強撐的堅強此時完全土崩瓦解。劇烈的疼痛讓她的意識都有些錯『亂』,『迷』『迷』糊糊中碰到了手機。
也不知道是潛意識,還是其它,她按下了那個早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接通沒接通,她根本沒顧上。手拿不住手機,就那樣掉在地上。
她抬手捂著心臟的位置,不斷的低語。
“好痛。我好痛。”
“我好痛。真的好痛。我快要痛死了。”
“怎麼會這麼痛?全身都痛,啊!”
“真的,好痛啊。太痛了。”
“媽,我好痛——”
……………………
蘇沛真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敲門。她全身都很疼,不光疼,身體還陣陣發軟。
對那陣敲門聲,她根本不想理會。可是來人似乎很執著,不停的敲門。
她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拖著重如石頭一樣的頭去開啟。
門開的瞬間,她再也撐不住,直接就又倒了下去。
“沛真?”
滿是擔心的語氣中,她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而耳邊聽到的,還有一句她已經十分熟悉的聲音。
“沛真?”
“沛真,你沒事吧?”
“沛真?”
那熟悉的聲音跟關懷,讓她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好累啊。好想睡。
睡一覺就好了。睡吧。將自己整個放鬆下去,她放任黑暗將自己的意識包圍。
………………
蘇沛真是被一陣很輕的對話聲吵醒的。那個聲音,她已經非常熟悉了。
“你不是說你沒事會來看她嗎?你就是這樣看她的?”
“我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當人家爸爸的?女兒戀愛不知道,女兒分手也不知道?女兒受傷難過你更不知道。”
“我——”
“我什麼?怎麼?演戲演了幾十年,現在不想演了?”
“千雪,你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我演戲演了幾十年?”
“難道不是?你別以為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