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

向採萍連推了幾下都沒推動蘇成輝，越發的用力了。

“採萍，你不要這樣。你冷靜一點。”蘇成輝不肯走，他固執的擠了進門，同時把門關上。

向採萍剛才推了半天也沒有把蘇成輝推出去，這會看到他進來，她臉上的怒氣越發的明顯。

“滾，你給我滾出去，這是你女兒的房子，這裡不歡迎你。”

“採萍。我——”蘇成輝的嘴唇動了動，有心想解釋，可是看向採萍這樣，他的話嚥了回去：“你冷靜點，你給我幾分鐘時間，讓我把話說完。”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向採萍不敢去想，完全不敢去深思。在她不在蘇青桑身邊的這些年，蘇青桑受了多少委屈。

只要一想她的心就痛得不行。心越痛，她就越恨蘇成輝。

“採萍。”

蘇成輝的聲音透著疲憊，他昨天沒有回家，一直呆在公司。整晚沒睡的他這會看起來形容憔悴。

“你冷靜點好不好？”

時光一晃二十幾年，改變了太多太多。記憶中溫婉的小女人變得蒼老的同時也變得尖銳了。

向採萍深吸口氣，轉過臉看蘇成輝：“我很冷靜，我要是不冷靜，我現在會想殺了你。”

蘇成輝突然就笑了，那個笑，很有些苦澀的意味：“採萍，你知道嗎？我其實——”

他的目光看到了沙發上的那看起來明顯是剛開始織的毛衣還有毛線，蘇成輝的聲音突然就停下了。

白色的毛線，這樣的顏色不會是向採萍為自己織的，只能是為蘇青桑。

他閉了閉眼睛：“你這是在為青桑織毛衣？”

“不然呢？”向採萍冷冷的看他：“青桑沒有一個肯關心她的父親，只能是我這個當媽的，多關心關心她了。”

“青桑——”蘇成輝看著向採萍，嘴唇動了好幾次：“她其實，她其實不——”

“你到底想說什麼？”向採萍最恨蘇成輝這樣的態度：“你想說她其實不需要我關心？還是說不需要你的關心？蘇成輝，你是人嗎？”

蘇成輝面上流露出巨大的疲色，他看著向採萍這個樣子，突然就笑了。

“是。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他連著說了三句，腳步退後一步。

“我不是人。我為了前程，為了自己拋棄了你。我不是人，我為了，為了——”

他突然就說不下去了，他擺了擺手。整個人透出一種無力感：“採萍。你真的，不需要對青桑太好。她，她——”

“蘇成輝。”向採萍氣瘋了，她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了，蘇成輝還敢說這樣的話。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相信你會對我的女兒好。相信你會善待我的女兒。”

“我真的是腦子壞掉了，才會把女兒交給你，才會以為你會護著她，照顧她，讓她一生平安喜樂。”

“我怎麼就那麼笨？我竟然會相信你？明明你已經背叛過我一次了。我為什麼還要相信你？”

“二十年多年了。蘇成輝，二十多年啊。你連女兒的生日都記不住，一次禮物也沒有送過，一次生日也沒有陪女兒度過？蘇成輝，你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