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凌楓心中雖然擔心的要命,玉虛卻是走到一桌子前,叫一壺茶,慢飲細品,兩眼卻始終不看向凌楓這邊。
冷小妞看在眼裡,又見凌楓神色大不自在,心知不妙,示意蘋兒匆匆結帳會鈔,與凌楓出了茶樓。
香車啟動,冷小妞才問道:“你認得方才那人?”
凌楓苦笑道:“我自己認得,不但認得,而且這些日子以來,更是他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啦,他叫玉虛,是淩氏家族聖地中出來的一位聖祖!”
聽到‘聖祖’兩字,冷小妞變色,失聲道:“聖地老祖?”話音方落,車身‘嘎’的一聲,厄爾停住,只聽蓮兒怒罵幾聲,連抽帶打,拉住車子,兩頭角獸奮力向前,幾乎四蹄騰空,車子卻是動也不動。
凌楓、冷小妞無不臉色發白,只聽有人笑道:“都下來吧,這麼急著走作甚,害本祖一杯茶都沒喝完!”兩人對望數眼,只得下了車,只見玉虛立在車旁,笑吟吟手拽車輪,任那兩頭角獸如何奔跑,車輪始終紋絲不動。
他先聲奪人,露了這一手神通,車上三人無不惴惴,凌楓咬了咬牙,揚聲道:“姓玉的,你要找的人是我,與他人無干!讓她們走吧!”
玉虛‘哼’了一聲,緩緩道:“你是在命本祖做事麼?以你我彼此的身份,這可是大不敬!”
凌楓聽得這話,心中冷笑,這老傢伙竟然還跟自己擺起了長者的架子來了,孰不知,那真正的凌家子弟——凌義早就魂飛魄散,重歸混沌了,想到這裡淡然道:“我是在命你做事又如何!”
“好小子,你夠膽!”玉虛目光一寒,冷笑道:“本來本祖還不想加害這兩個小娃,如今,免不得先送她們上路了!”話聲未了,玉虛已閃電般掠到冷小妞面前,厲叱道:“就先從你開始!”
冷小妞心知自己無力抵擋這等強敵,但也不甘束手待斃,硬起頭皮,右手虛晃,一柄長劍由肘下揮,可長劍尚未發力,玉虛冷哼一聲,手腕略轉,飄風般斜斜抓出,已扣住冷小妞的手腕。
此時冷小妞忽覺手腕驟緊,劇痛湧來,喀嚓一聲,左臂竟被齊肩卸脫,她何曾受過這種苦,一時痛不可忍,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凌楓悲憤莫名,不由叫道:“玉虛,你也是堂一祖之尊,魂天高手,欺負弱小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折磨本少你爺好了。”
玉噓冷笑一聲,道:“我偏要折磨他。哼哼,識相的,就說出所有《天塵錄》的秘訣!”
“你……”凌楓無法可施,突然心中一動,從懷裡掏出了張發黃的獸皮,拿在手裡揮來揮去,口中大聲呼道:“乖玉兒,你瞧見麼,這就是那《天塵錄》的原本,你想不想要?”
“這遲早是我的!”玉虛陰惻惻地笑道:“你此刻若雙手奉上,本座不但放了這兩個小女娃,只怕一時高興,還會僥了你的性命。”
凌楓大笑道:“是,是,我很相信……”
冷小妞嘶聲道:“你就給他吧,咱們………咱們一死,再好的東西的也用不著了!”
玉虛道:“還是這女子聰明……”
凌楓哈哈笑道:“是,是,她聰明,我卻很笨!”突然間凌楓詭異一笑,手中獸皮竟然自燃了起來。
“你敢!”玉虛怒吼一聲,身子一閃,便‘嗖’的竄了過來,一把抓住凌楓,厲聲怒喝道:“快滅火!”
凌楓也不招架閃避,只是將手放在背後,乘機將那獸皮焚盡後,才笑道:“滅了也沒用了。”
玉虛怒喝道:“你這是找死!”兩眼陡張,眉間湧起濃濃戾氣。
凌楓卻毫不在意的嘻嘻笑道:“這《天塵錄》的原本,世上只有一張,也只有我一人,將它看熟了,你讓我死,一輩子都休想再瞧這《天塵錄》一眼,又怎麼回聖地去覆命。”
“好,小子,你夠乖張!”玉虛幕地長笑一聲,手掌微沉,嘩啦一聲,那香車如草紙糊就,應聲化為一堆木屑,勁力卻不停止,沿著韁繩傳至角獸身上,那兩頭角獸發聲悲鳴,搖搖晃晃衝出數丈,幕地雙雙跌倒,眼耳口鼻,流出血來。
冷小妞與蓮兒臉色慘變,又驚又怕,雙腿都微微發軟。
凌楓淡淡看了那車子一眼,悠悠道:“我若是你,此刻就會靜下心來,讓自己的敵人好好活著,讓他吃好、睡好,因為只要我活著,說不定還會將那《天塵錄》寫出來,當然你若決意要殺了我,我只能保證死人的手是不會動手寫字的。”
玉虛狠狠瞧著他,一張幾乎已是紫黑的臉上,突然泛起了殘酷的獰笑,獰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