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什麼人,竟然會李相夷的獨門絕技。” 來人怔了一下,手握著劍,沒有再刺出第二下。 李蓮花反手扯過床上一片輕紗,擋住了自己的臉。 “你是何人,怎敢擅闖我四顧門。” 李蓮花說話時,故意揚起了音調,擲地有聲。 他記得李相夷平時……應該是這麼說話的吧。 縱然李蓮花的模仿已經惟妙惟肖了。可來人卻還是一口咬定。 “你不是李相夷,你究竟是誰?” 李蓮花手握龍吟,持劍而立,看著來人一聲輕蔑的笑容,“你是誰?也配曉得我李相夷的名號。” 他說話的聲音語態都與李相夷相差無幾。 來人愣了一下道:“我,我是南海派的人。你是李相夷,那現在在我們南海派的那個人是誰。” 他懵了一瞬繼續說道:“我們南海派最近在做一些兵器生意,都是小本生意,四顧門手伸得也太長了,連這個也要管?李相夷怎麼了,就因為他是李相夷,就什麼都得聽他的?” 紀白石三人聽到聲音也從外面趕了過來。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我四顧門,還當面大放厥詞,置喙門主決策?” 紀漢佛看到房中立著的那一道身影,頓時愣了一下。 “門主,你怎麼回來了?” 李蓮花斂聲道:“漢佛,你來的正好。南海派的事情,你和他說。” 龍吟輕輕一抬。指著屋內站著的那個南海派的人。 “南海派勾結外邦,走私鹽和兵器,這等事,我四顧門自然不能不管,如今人贓俱獲,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私鹽和兵器本來就是最賺錢的兩個大項。你們四顧門家大業大,就連一口羹都不讓外人分嗎?走私私鹽的多去了,你們怎麼不一個個管,就管到我們頭上了?” “李相夷,我不管你們哪個是李相夷,只要你們今天不給我南海派一條活路,我就殺了你女人。” 原來他是來找阿娩的。 阿娩正好來了李相夷的房間,對方以為李相夷不在,便想要伺機出手。 李蓮花聽明白了事情始末,龍吟一抬,直接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我四顧門從未走私過私鹽,私鹽有罪,何況你們還勾結外邦,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我四顧門不會坐視不理。” 那人似乎還不服。 劍到了脖子上,雖然腿一軟,有些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聲音明顯低了下去道:“憑什麼。” “就憑我是李相夷。” 一句話,擲地有聲。 現場的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 李相夷一言九鼎,他的話有千金重。 南海派的這人本來也只是想趁李相夷不在偷襲,如今正主就在面前,他自然也不敢再造次了。 只是…… “不對,你是李相夷,那南海派現在的那人是誰?” 對方後知後覺道。 “他是我的心腹,叫李蓮花,是我讓他代為行使我門主令的。” 李蓮花絲毫不慌地應對道。 “那不對啊,李蓮花為什麼也會。” 對方話還沒說完,忽然被李蓮花一指點住了啞穴。 “……” “南海派的事情,我四顧門自然會有一個決斷。” 李蓮花轉頭,從案几上拿了一張紙,撩起袖子,開始寫信。 “見信如面。” “南海派之事,不可操之過急,太過激進。勾結外邦之事不可姑息。但也不可趕盡殺絕。” “先與對方面談,驅逐出對面收買私鹽和兵器的渠道。” “若有大宗門派牽涉其中,需徐徐圖之,不可貿然。” “南海派比鄰南海,可協助發展捕魚,以車馬運至上京售賣。” 李蓮花一口氣寫了很多種解決方案。 語氣循循善誘。 紀漢佛不知何時走到一邊觀看,他看到上面的字跡龍給鳳舞,筆走龍蛇。 確實是門主的字跡。 可是又有哪裡有些不一樣。 對方的字,多了幾分沉穩,筆力遒勁,一看就是一個頗有城府的人寫的。 李蓮花其實已經在刻意模仿李相夷的字跡了。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不過,他很快笑了笑,沒有再去糾結。 總歸應該是,瞞不住的吧。 一封信寫完,落款只寫了李相夷三個字。 李蓮花將信放入對方的手上,“拿著這個,去找李蓮花,他自然懂得如何做。其他的,再敢多說,休怪本門主不留情面。” 李蓮花話音一落,也沒有解開對方的啞穴,只是做了個擺擺手,示意對方走的動作。 對方也不敢再逗留,拿著信灰溜溜地走了。 李蓮花坐回茶桌前,抬手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心裡想的是。 這當門主也太累了點,許久沒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了。 真是累的很。 “原來此人打的是喬姑娘的主意。還好門主在,要不然今日可就危險了。” 白江鶉後怕道。 “是啊,這李相——蓮花有時候做事考慮也太不周到了點。” 年輕時候的李相夷脾氣急,這一點李蓮花是知道的。 做什麼都操之過急,一腔熱血,不能說不對,只能說現實太複雜,很多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就像這一次的禍端,就是因為他獨自去處理南海派,做的太過冒進。 惹怒了對方,差點禍至阿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