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示意無顏將李蓮花扶起來,自己發動悲風白楊,用內力探查少年的氣海。 悲風白楊內力霸道,一入體內便直奔丹田而去。 當今世上,除了揚州慢以外,還沒有什麼內力能與悲風白楊相抗。 因此,當笛飛聲內力進入少年氣海時,察覺到了一層阻礙,他頓時有些驚訝。 “揚州慢?” “尊上,揚州慢不是李相夷的內功心法嗎。” “我不是很確定。只是,我在探查他的內力時,被一股同樣強勁的力道給反彈了回來。我想,這世上除了揚州慢,應該沒有什麼內力等抵擋住本尊的悲風白楊。” “尊上是說這個小孩,他修煉的是揚州慢?” “本尊研究過天下武功,唯有揚州慢如此中正綿長。” “難道這小孩是李相夷的徒弟?那尊上,我們要不要把他送回四顧門。” 笛飛聲覆手而立,高大的身影被樹葉透過的光暈籠罩著,整個人低眉沉思了一會。 目光落在地上少年那張慘白的面容上,開口道:“先把人帶回我們的地方。” “是。” 看這少年如此狼狽的樣子,倒更像是從四顧門裡逃出來的。 既然如此,他就先將人帶走,回頭送那李相夷一份大禮。 “你揹著他。” 無顏將李蓮花背到後背上,一個漂亮的荷包順著他的衣襟裡掉了出來,落在雪地上。 笛飛聲回頭,看著那枚荷包,突然出聲道:“等一下。” “尊上。” “他就是李蓮花。” “什麼,他就是李蓮花?” 四顧門守備森嚴,無顏還從未進去過裡面,因此只聽說李蓮花是個十歲的孩子,聰明異常。 此刻看著背上的少年,年紀倒是對的上。 “尊上為何說他就是李蓮花?” 笛飛聲示意無顏將地上那枚荷包撿起來,只見上面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後面還有三個小字。 “婉娩贈。” “喬婉娩?” “沒錯。看來這小孩倒是比我想的有意思的多。” “把他帶回金鴛盟,不要驚動四顧門的人。本座要親自審問。” “是。” 四顧門內。 喬婉娩回到房間裡,在案几上一陣翻找。 她之前為了感謝李蓮花陪自己玩雪,連夜繡了個荷包打算送給他。 可這會,荷包卻不見了。 她才出去這一會,到底是誰拿走了呢。 喬婉娩有些生氣,問了一圈下人,大家卻都說沒人來過這裡。 這就奇怪了。 那麼大個荷包,還能丟了不成。 李蓮花在睡夢裡,看到一個人形的少年渾身浴火站在他的面前。 少年與尋常人不同,頭頂有兩處紅色的觸角。 背後還有一堆薄薄的蟬翼。 “你是……” “主人,我是小痋啊。” 男孩回過頭來,一張小臉上滿是不諳世事的委屈。 “您今天妄動真力,我拼命修補,才救回了你一條命。主人,近期你都不可動用真力了。” 業火痋蹲在地上,似乎表情十分疲憊。 “我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幫助你了。主人要自己保重。” 李蓮花看著小男孩虛弱的模樣,下意識的問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能恢復?” “我是萬蠱之靈,想要補充元力,需要以蠱補蠱。蠱蟲就是我的食物。” “這麼說來,上次在客棧裡的那隻蟲子,也是被你吃了?” “沒錯。主人,業火重生,有違天道,切記不可再擾亂他人命運,我……” 小男孩說完,身體忽然變得透明,逐漸消失。 與此同時,面前的夢境開始崩塌。 李蓮花睜開眼,聽到自己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視線裡是快速向後劃過的樹木。 看這個角度,他似乎是橫著被人安置在馬上,頭向下方傾斜。 敞開的衣領裡,不斷灌入呼呼的北風。 “咳咳。” “尊上,他醒了。” 無顏感覺到身前的人動了動,立馬在馬上喊了一聲。 笛飛聲回頭,看到李蓮花長長的睫毛微微煽動,一雙澄澈的眼正好與他對視上。 老笛? 他怎麼會在老笛的手上。 李蓮花摸了摸暈乎乎的額頭,一張口,風就灌進了嘴裡。 “多謝這位大俠相助,我已經沒事了。咳咳,要不放我下來。” 李蓮花很清楚,笛飛聲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他能讓無顏帶著自己趕路,只能說明,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金鴛盟運送蠱蟲一事,本就是他放出的口風。 按照笛飛聲的性格,不查到底是不會罷休的。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希望老笛只是恰巧路過,把他撿了起來。 “李蓮花,你不用裝了,本尊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笛飛聲勒馬,一手擎著韁繩,冷笑一聲道:“膽敢汙衊我金鴛盟,你膽子倒是大的很。” “說,是誰指使你的。” 見李蓮花醒了,笛飛聲也不再客氣。 騎馬走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衣領,將人提到了自己馬上。 “笛盟主,誤會誤會。都是那個李相夷指使我乾的。” “李相夷?本尊調查過他,李相夷不像是心機這麼深沉的人。你想說謊,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拉住衣領的力道突然收緊。 笛飛聲勒住李蓮花的脖頸,“說你背後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