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眼前少年接二連三的話語都太過震撼,將封磬震驚得連連後退。 “你是風阿盧的後人,南胤百年之後,萱公主只留下了一脈,你透過玉佩信物找到他,與他相認。” 李蓮花閉著眼,幾根手指來回上下地搓弄。 “等我算一算。” “哦,此人便是四顧門二門主單孤刀,嘶……不詳啊。天煞孤星,終將滅亡。” 李蓮花一邊說,一邊搖頭。 “滅南胤,斷絕南胤皇室血脈之人,就是他。” “占卜之事,怎能作數?” 封磬臉色慘白,嘴上雖然如是說,心裡卻越來越沒底起來。 在南胤,族人信奉神明,對占卜行卦一向有敬畏之心。 何況,這小孩從他一進門就能準確說出他的名字,知曉只有自己和單孤刀知曉的秘密。 若說他算得不準,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李蓮花,你當真能看到過去未來?” 李蓮花輕笑了一聲,從座位上起身,修直的身軀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風雪。 臉上的表情肅正,雅靜。 封磬看著這個夢裡頻繁出現的身影,只聽到他的聲音飄渺響起。 “看到了又如何。終究是改變不了任何人和事。” 這副清逸出塵、不問世事的模樣,徹底征服了封磬的心。 “高人啊!” 封磬這次不疑有他,連忙給李蓮花行禮道:“那敢問天師,我們如何才能破局?” 李蓮花望著窗外洶湧不止的風雪,總算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無論他忽視與否,南胤後人始終都是一個不可磨滅的存在。 沒有了單孤刀,還有封孤刀,劉孤刀。 這世上永遠不缺有野心的人。 與其讓他們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倒不如讓自己把這些人引入正道。 途歸正軌。 “我昨夜夜觀天象,南胤另有其主,單孤刀並非正主。” 少年垂眸,撥弄著窗欞裡掉進來的雪。 “你的人,該好好去查一查了。” “天師你的意思是?” “天機不可洩露。” 李蓮花一臉神秘莫測的表情,幽幽道:“仔細去查查當年那兩個走失的孩子,也許會有答案。” 封磬內心大駭,他豈會不知李蓮花話裡的真實用意。 他是在點他,南胤主上另有他人。 不,不可能。 他的確是憑藉著玉佩信物找到了單孤刀,並且又確認了他手上的傷疤。 難道,這也會出錯嗎。 “是非對錯,你自然有的是時間可以判斷。但我的身份,你要替我保密。” 李蓮花坐回到案几前,繼續逗弄著小白。 “若我的身份被他人知道,就會失去我的能力,只有你不同。” 封磬一聽說只有他不同,瞬間神色肅穆,對著李蓮花恭敬道:“天師放心。磬定會為你保守秘密。” “嗯,你去吧。明日見到單孤刀,切記不可露出端倪。” “是。” 封磬正要告辭,卻見李蓮花輕輕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杯子。 清澈的酒液溢位杯沿,在桌面上凝結成了三個字。 雲隱山。 雲隱山? 封磬腳步一頓,內心波瀾不定。 那裡不是主上年幼時待過的地方嗎? 天師說他找錯了少主。 也許,這三個字就是暗示著,他只有去了雲隱山,才能找到答案。 天師不愧是天師,竟然還有這樣以水卜卦的能力。 真乃神人也。 “磬明白了,這就去。” 封磬出來後,找來自己的親信。 “你想辦法去趟雲隱山,找漆木山問問單孤刀的身世。” “漆木山不問江湖事多年,我們的人怎麼才能找到他。” 封磬拿出一張地圖,在上面某個位置畫了個圈。 “這就是雲隱山的位置。漆木山大約就住在這一帶,你們分散去找。” “那如果找到了他不讓我們進去怎麼辦?” 封磬沉思,他想起剛剛自己也問過李蓮花這個問題。 當時,他是這麼回答的:“你只要說,是李相夷叫你來的。” …… 四顧門內。 李相夷看著對面的笛飛聲,開門見山道:“笛盟主此來,可是為了南胤後人一事。” 笛飛聲點點頭,“不錯。” 他向來不喜歡那些虛以委蛇的招數,李相夷的直入主題,讓他很滿意。 “既然笛盟主親自找上門了,想必是已經知道誰是南胤少主了。” 笛飛聲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李相夷,南胤少主在我金鴛盟的訊息,不是你讓李蓮花放出去的嗎?” 李相夷一怔,反問道:“笛盟主這是何意?我扣著李蓮花,也是為了從他身上調查出南胤的訊息。” “金鴛盟說我四顧門內窩藏南胤餘孽,你難道想抵賴?” 兩人都是長了嘴的,又都是直性子,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你是說,李蓮花不是你徒弟?” 笛飛聲驚訝,“那他身上怎麼有你的揚州慢?”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