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漢佛回去後,發現李相夷沒在議事堂。 他轉了個身想回房間看看,卻見李相夷一臉若有所思地從他身後走了過來。 “漢佛,那個小孩,你以前認識嗎。” 紀漢佛一愣,似乎沒想明白李相夷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他搖了搖頭道:“門主,屬下從未見過。” “那就奇怪了。” 李相夷看了一眼紀漢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怎麼了,門主。” 紀漢佛被他看得渾身發毛。 “你若不認識他,他怎麼會知道你的表字?” 沒記錯的話,李葉來了四顧門後,李相夷從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叫過紀漢佛的全名。 如果兩人不認識的話…… “門主,您怎麼知道他……” “剛才你走後,他在房間裡獨自一人喊你的名字。” “喊我的名字?”紀漢佛懵了。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他喊你名字的語氣,就像是……在懷念一位故人。” 這下紀漢佛更懵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一開始進房間時,李葉喊的那聲紀院主。 難道,他真的認識自己? “門主……” “無妨,這件事明天再說。今日風雪大,你的腿多有不便,還是早些休息吧。” 李相夷打斷了紀漢佛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 紀漢佛一愣,似乎有些不習慣。 門主精力旺盛,經常徹夜不眠和他們議事。 往往一件事情沒有結果,他便連著兩天兩夜都不睡,連帶著他們也時常熬夜熬習慣了。 今天居然勸他先回房休息? 太不可思議了。 李相夷看著紀漢佛眼底的吃驚,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剛才在門外聽到李葉囑咐紀漢佛風雪太大,路上小心,他才想起漢佛的腿不太好。 甚至這起因,還是因為一個雪夜,大家本來都睡了。 他有個事情要處理,於是連夜將紀漢佛從被窩裡叫出來,才害得他受了傷。 李相夷垂眸,不免有些反思。 難道他對屬下的關心還趕不上一個才見過一面的孩子麼? 紀漢佛有些受寵若驚道:“門主,那我明天把那孩子叫來,您再親自問話。” “知道了,快回去吧。” 紀漢佛一邊走,心裡一邊暗暗思忖,門主似乎哪裡有些不一樣了。 以前的他,靠著舉世無雙的能力,將四顧門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條。 沒有人對他不服。 但是如今,他的身上卻好像突然多了一股人情味。 紀漢佛走後,李相夷一個人站在雪地裡憑欄思考。 因為有內力的加持,他的身上未曾落下一片雪花。 李葉。 他在心裡默默唸著這個名字,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飛快的念頭。 他突然明白了那股違和感在哪裡了。 李相夷在雪地裡足尖點地,朝著一個方向猛地掠去。 房間裡,李蓮花送走了紀漢佛,正坐在案几前發呆。 忽然,他看到窗外一道紅色的身影掠過窗前。 下一秒,房門被猛地推開了。 李相夷一身寒氣,外袍紛飛,整個人踏雪而來。 李蓮花抬起頭,目光正對上他的視線,心裡暗叫了一聲倒黴。 到底還是露餡了。 虧他剛才還在想,要不要藉機跑路,但被外面的風雪勸退了。 早知道,還不如走了。 “李門主,這麼晚了,你不睡覺,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李蓮花心底直罵晦氣,臉上卻掛著一絲和煦的笑意,語調閒閒地問道。 “李蓮花!是你。” 李相夷緊緊握住了拳頭。 他早該察覺到那股不對勁的來源是什麼。 李蓮花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冷香味,白天在議事堂裡,那股味道尚且不濃烈。 到了晚上,他路過他的房間時,許是火燒的旺盛,那股冷香格外明顯。 這種香味不是中原的香料調出來的,所以他印象頗深。 李蓮花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自己會是因為這個事漏了餡,當下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都忘了這小子和自己一樣是個狗鼻子了,失策失策。 “我說李門主,你這是打算興師問罪了?” 既然身份暴露了,李蓮花乾脆也不演了。 什麼李葉李荷那套說辭,是騙不了李相夷的。 “你究竟是什麼人。上次在酒樓裡,是你的人殺了那個姑娘?” 李相夷一步逼近,拽著他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 “都說江湖上有一種鎖骨功,可以讓人短時間內變成孩童,功力越深,可以維持的時間便越長。” 李相夷的目光鎖在他的肩膀上,語氣涼涼。 “李蓮花,你該不會就是用了這樣的方法吧” 畢竟他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個十歲的孩子。 李蓮花整個人被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仰頭,無奈地衝著門外剛剛進來的陳今昂喊了一句。 “陳大人,你得救我啊。” “咳咳。李門主要動用私刑了咳咳。”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