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你給我等著!” 李相夷正在運功,不方便用內力喊話。 門外的兩個人自然都不是李蓮花的對手,被他一一撂倒。 靈活的身形如一條魚般遊入了空中,徹底消失在視野裡。 …… 四顧門外的山腳下。 雲彼丘被扔在一片荒樹林子裡,躺在地上苟延殘喘著。 李蓮花在空中飛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他。 “彼丘。” 因為碧茶之毒的原因,雲彼丘如今幾乎五感盡失。 他雙目失明,耳朵也不太好使。 聽到有人叫他,下意識地拽住了那人的衣角。 “門主,我錯了。” 李蓮花長長地嘆了口氣,伸手將人扶了起來。 “你體內餘毒未清,不想死的話就跟我走。” 他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否認。 雲彼丘黯淡的眼神亮了亮,抓著李蓮花的衣袖更緊了。 “門主,你怎麼身體變得這麼小……” “是我又產生幻覺了嗎?” 雲彼丘一邊唸叨著,一邊被李蓮花拉到了一個荒廢的樹屋裡。 “坐下。” 看著眼前的人彷彿雛鳥依賴母鳥一般死死地抓著自己不放手,李蓮花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運起揚州慢,先替他把毒素穩住。 然後又帶著他上山,去了無了和尚那裡。 雲彼丘的碧茶之毒雖然沒有自己當初中得那麼烈,但足足耽誤了一個時辰後,毒素已經蔓延至全身。 自己如今這兩層內力救不了他。 還是去找無了吧。 普度寺內。 僧房裡。 無了和尚正在打坐,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撬鎖的聲音。 掀開眼皮,剛好看到李蓮花拖著一個人,從門縫裡進來。 “和尚,太晚了,不好意思麻煩你那值守的小沙彌給我開門。” “我今天來,是想讓你幫忙救一個人。” 李蓮花吃力地將半昏迷的雲彼丘拖進來,扔在了無了面前。 無了和尚嘆了口氣,“李施主,老衲不盲。看得見這麼大個活人。” “和尚,快用你那金針梵術救救他。” 李蓮花毫無形象地往邊上的塌上一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休息。 無了無奈地斜了他一眼,起身,將地上昏迷的人挪到座位上。 梵術金針刺入他重要穴位,開始逆轉經脈,逼出毒血。 雲彼丘面色痛苦地坐在那裡,不時從嘴裡吐出一口黑血。 整整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無了才收針,看向塌上的李蓮花道:“他體內有你的揚州慢,是你救了他?” “和尚還是如此聰慧。” “老衲看他中的乃是天下至毒,今日我出門時看到四顧門裡似乎鬧出了不少的動靜,這……” “和尚,有些事情,我不想說。” 李蓮花從塌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語氣一如從前的倔強。 無了笑了笑,這樣子,倒是有幾分李相夷的影子了。 “你不說,老衲也能猜到,雲施主中的這種毒,你如何知道老衲能救。看起來,你對此毒很瞭解啊。” “和尚!” 李蓮花有些無奈。 “讓我再來猜猜。雲院主受了如此重傷,卻不見李門主前來探望,想必是他給李門主下毒,被趕了出來。” “和尚,出家人,應當靜心,少說話少言語。” 李蓮花不搭話茬,走到雲彼丘的身邊,轉而問道:“他怎麼樣了。” “他中毒太深,毒已入肺腑,老衲盡力去治了,然而……哎,怕是留下不小的後遺症啊。” “和尚,真的沒辦法了嗎。” “老衲已經盡力了。這十二道金針,讓雲院主受盡了折磨,從此以後,他的音容相貌都會逐漸改變。” “五感漸漸喪失,毒入肺腑之日,便會喪失性命。活著也是生不如死啊。” 李蓮花靜靜地聽著無了說起那些症狀,身體下意識地一冷,前世碧茶毒發的記憶再次湧入腦海裡。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那些痛苦,如今已經離他很遠了。 “李門主,你拜託老衲做的,老衲已經做了,你看這人……” “和尚,我的身份麻煩你替我保密。至於他……” 李蓮花幽幽道:“勞煩你在行個善,把人剃度了,從此在你這寺裡做個僧人吧。” 青燈古佛,了卻餘生。 這或許是最適合雲彼丘的結局了。 “好吧。” 無了看著李蓮花未經風霜的臉龐,無法想象上一世的他究竟遭遇了什麼。 “李施主,那你今後做何打算啊。” “我?我有很多種活法,種菜摸魚,養花養寵,和尚,你不必擔心我。” 沒了李相夷的羈絆,沒了江湖的風雨波濤,從此以後,李蓮花只是李蓮花,快樂地活著,無需牽掛。 “李施主,保重。” 禪房裡。 雲彼丘已經醒來。 解毒後,他的神智恢復了一些。 此刻正痴痴地看著遠處李蓮花離開的背影。 視線依舊有些模糊,但他卻突然低低的呢喃了一聲:“門主……” 李蓮花離開普度寺後,出城找了一匹快馬,連夜向金鴛盟趕去。 “盟主,外面有個叫李蓮花的前來求見。” “李蓮花?他怎麼從四顧門跑到這來了?” “屬下也不知,他只是說,有關於李相夷的重大秘密要和您說。” “秘密?哼。他之前欺騙本尊的罪,本尊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