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蠱至陽,需至陰的悲風白楊才能將蠱蟲送入體內。 李蓮花嘆了口氣,怎麼辦,他可不想當著老笛的面再展示一下他的獨門心法。 “那個,笛盟主啊,感謝了。這蠱蟲我拿走了啊。” 李蓮花說完,就想溜之大吉。 笛飛聲怎能眼看著他揚長而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這蟲子為何在本尊的座下?” 為什麼。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只怕是此蠱蟲在悲風白楊的壓制下,才一直沉睡溫養。 如今它重見陽光,馬上就要甦醒過來。 果然,盒子裡的蠱蟲似有感應,微微扇動了一下翅膀。 頭上的觸角輕輕一顫,似乎正要睜開眼。 “主人,來不及了。” 小火痋突然醒來,催動心口的痋印,一股神力忽然灌注進李蓮花的手臂,催動著他不自主地運作起悲風白楊。 強勁的內力源源不絕地灌入陽蠱體內,刺激得它渾身一震,正欲展翅逃走。 “就是現在。” 小火痋從李蓮花的心口飛出來,剛到領口,就被他虛虛攔住。 藉著外袍的遮掩,李蓮花抓起盒子裡的蠱蟲,一把塞進了小火痋的嘴裡。 “快點吃。” 吃完了他好跑路。 細細的咀嚼聲從心口處傳來。 小火痋如同一個得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抱著陽蠱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 李蓮花運起揚州慢,身形向外大力一躍。 “笛盟主,多謝了。” 他要趕路去接小寶了。 啪。 笛飛聲眉目一凜,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見天上一道身影如一隻鳥一般直直墜落。 李蓮花從柱子上掉下來,狼狽地摔在金鴛盟黑色的地磚上,激起一陣灰塵。 “怎麼回事?” 他一抬手,這才發現自己的內力被鎖了。 氣海一片死寂,竟然一絲內力也使不出來。 “不是吧,別搞我。” 心口微微一燙。 小痋的聲音從識海里傳了過來,“主人,我在進食期間,您的氣海會暫時被封閉。等我吃完了,就會恢復啦。” “那你一般要吃多久?” “嗯,看情況吧,徹底消化恐怕要半個月。” 小男孩吧唧吧唧嘴,顯然對他而言,這陽蠱消化起來也挺費事的。 半個月。 這不是要讓他在金鴛盟待上半個月的節奏麼。 李蓮花心念一動,用意念問他道:“那你與業火母痋是什麼關係?” “我就是母痋啊。” 小男孩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回答道。 “小朋友,拜託你看看自己的性別。那也對不上啊。” “這個呀,很好理解的,我為萬蠱之王,小時候為雄體,長大後會變為母體。為了復活你,我耗費了全部精元,所以才會變成初始形態。” “呀,不和你說了,我要先去吃飯了。” 小痋的聲音漸漸消失後。 李蓮花看了一眼面前的笛飛聲,“那個老笛啊,其實我……” “悲風白楊。李蓮花,本尊的心法你從何而來?” 笛飛聲一掌探入李蓮花的氣海,想要一尋究竟,卻意外發現他的體內毫無內力氣息。 “為什麼,你的內力去哪了。” “我的內力本身就來源於這隻蠱蟲。現在蠱蟲死了,內力自然就消失了。” 李蓮花看著空空如也的盒子,微微嘆了口氣。 “其實呢,我有個朋友病了,他得了不治之症,需要這天下兩種至陰和至陽的武功做藥引,才能醫治。” “我為了救他,不得不用這個蠱汲取一點你和李相夷的內力。這點內力對你們來說不算什麼。但現在,這蟲子不小心被我搞死了。” “我那朋友,怕是沒希望了。” 李蓮花一邊說,一邊有模有樣地搖搖頭。 “你是想說,你將蠱蟲安插在我金鴛盟內,是要偷取悲風白楊的內力?” 笛飛聲看著面前不大點的小孩,心裡有一種很違和的震撼感。 “你就這麼承認了,不怕本尊殺了你?” “我當然怕了。但我知道,笛盟主從來不屑殺比他弱的人。” 李蓮花一副反正我內力都沒了,你要殺我又能怎麼辦的樣子。 倒是把笛飛聲給看愣住了。 “你倒是很瞭解我。本尊確實不屑於殺一個連內力都沒有的小孩。” “不過……”他笑了笑,繼續說道:“既然你沒什麼用處了,那我留你也無用了,不如把你送回四顧門去如何。” “咳咳。那個,笛盟主。要不你考慮先收留我一段時間。李相夷那小子脾氣太臭,四顧門也沒有你這金鴛盟看著順眼。” 李蓮花看了一眼身旁的無顏,“南胤的事情還沒查清楚,笛盟主難道不想知道真正南胤少主的身份嗎。” “你知道?” “我並不知道,我之前是被角麗譙誤導,才以為少主在金鴛盟裡。但我可以幫你查。” 李蓮花“虛弱”地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 “雖然我武功不濟,但查案這方面,我還是有些天賦的。” “查案?” 笛飛聲剛想說他不需要,但轉眼看著李蓮花弱不禁風的樣子,竟然不知為何下意識地答應了。 “那你就留下,在無顏身邊。” 角麗譙逃走,雖然不知去向,但她一定還會再回來尋找笛飛聲,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留在金鴛盟,或許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