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單二門主為何會在此地?” 李相夷搖頭道:“師兄只說他有事要回家一趟,也許是恰巧路過此地吧。” 正好,三人一起結伴回四顧門。 恰巧路過麼。 李蓮花低眸笑了笑,眼底神色深深,“我看未必如此吧。” “你想說什麼?” “李門主,虧你一直那麼聰明,難道就從來沒懷疑過,你這個師兄,可能對你有二心麼。” 李蓮花本來是不想說的。 可今天趕上了這場景,索性就點一點這傻小子。 單孤刀從天機山莊到四顧門,路過此處沒問題,問題是,他讓人將飯菜送上去,明顯是房內還有其他人,有要事要談。 想起前世自己並沒有受人邀請,從皇宮回來後就一直留在四顧門。 自然沒有撞到這一幕。 就是不知,他那位好師兄房間裡的人,是誰。 是封磬還是其他下屬? “你敢挑撥我和師兄之間的關係?” 剛才還淡定喝茶的李相夷瞬間連飯也不吃了,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李蓮花,不要仗著我看好你,就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我李相夷平生,最恨欺騙。” 青年瓷白的面孔因憤怒而染上一抹紅暈。 但對一個小孩動手這種事,李門主總歸是做不出來的。 “你有時間質問我,倒不如用你那天下第一的耳力好好聽聽,他們在談些什麼。” 李蓮花看著他執拗的樣子,也生氣地將杯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李相夷,你以為自己是太陽,沒有缺點嗎。需知燈下黑三字。我是否挑撥,你自己一探便知。” 人就在樓上。 李相夷可以選擇坦坦蕩蕩地上去找師兄,也可以選擇站在門外,聽聽裡面的人究竟在討論什麼內容。 “不可,背後偷聽,乃小人行為。你一個小孩,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呵。” 小人? “李相夷,江湖不會因為你是君子,別人就都以君子之道待之。” “那我也不能不相信師兄,這是兄弟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如果連這個都沒有了,我又如何讓四顧門眾人信服我。” 得,算他多言了行吧。 李蓮花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也知道自己當初是如何的信任單孤刀。 又怎會聽信一個陌生人的片面之詞。 果然,李相夷撂下筷子,直接就上樓去找單孤刀了。 他的師兄,待他如親兄長,怎麼可能有二心。 李相夷走到天字甲等房前,停在房門處,剛想敲門,就聽到房內傳來兩道交談聲。 “主上,天機山莊那邊,我們的人還要繼續跟嗎。” “方多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足以繼承我的衣缽。” “可他畢竟是您兒子,若將來……”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對了,他身邊那個叫李蓮花的小孩,叫人仔細查查底細。” “那個孩子怎麼了。” “玉紅燭說他是南胤後人,可我卻覺得,那孩子有些古怪。罷了,如果他礙事的話,就找人解決了他。” “是。” 門外,李相夷不可置信地聽著門內的交談聲。 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再也挪不動步伐。 天機山莊的方多病,竟然不是師兄的外甥,而是他的親生兒子? 為何他從來沒有對自己提過這件事。 上次自己去山莊的時候,還記得那小子病殃殃的模樣。 師兄只因他不是個學武的好苗子,就這麼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還有屋內叫他主上的這個人,又是誰? 就當他打算繼續再聽一聽時,身後傳來小二上樓的聲音。 “客官借過,我來送菜了。” 小二的吆喝聲清脆響亮,屋內的人第一時間也聽到了。 房門突然被推開,李相夷無處可避,一個側身翻到了旁邊一處盆栽後,隱匿起了氣息。 “小二,剛才可有人站在門外。” 單孤刀到底是要警惕一些。 畢竟他們討論的事情,傳出去可是要惹禍上身的。 “回客官,剛才是有一個小哥在這。哎,人呢。怎麼不見了。” 李相夷的婆娑步獨步天下,可憐這店小二連個影都沒看清,眼前一花,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罷了,將飯菜送進來吧。把門帶上。” “好嘞客官。” 飯菜送進來後,單孤刀看著封磬,交代道,“此地離四顧門還有些距離,不知是何人偷聽,凡事小心為妙,今日就先到這裡吧。” “主上英明,那磬先告退了。” 門外,險些被發現的李相夷正在猶豫是不是要進去,直接問問師兄在做什麼,又覺得這是他的私事。 自己本就無權過問。 可,將自己的私生子扔在山莊裡不聞不問,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師兄還有過這樣一段過往。 這和他想象中的單孤刀,不太一樣。 耳朵邊再一次回想起剛才那個少年的話。 李相夷,你以為自己是太陽,沒有缺點嗎。需知燈下黑三字。 燈下黑。 師兄啊師兄,難道你真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 第一次,李相夷對單孤刀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怎麼下來了。不進去問問麼。” 李蓮花坐在樓下,見到李相夷面色不虞地下來,知道對方一定是聽到了什麼。 “李蓮花,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