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往城南方向去了。” 王莊期期艾艾地說道。 李虎兩人對視了一眼,飛快地將頭低下去,似乎忌憚李相夷的威壓,不敢說話。 早知道會惹上李相夷,就算給他們一萬個膽也不敢接下這一單。 傳聞這位年輕的四顧門門主殺伐果斷、嫉惡如仇。沒有人能逃得過他手底下那把少師劍。 如今一見,真人氣勢逼人,比傳說更甚。 唬得幾人愣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李,李門主。小的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不得已才出來營生。希望您手下留情。饒過我們這一次。” 李虎硬著頭皮說道。 “飛鷹幫雖是江湖小門派,做事也要守江湖的規矩,今日的事,念在你們並不知情,我可以饒了你們,但再有下一次,我四顧門必定會替飛鷹幫清理門戶。” 李相夷心裡惦記著找李蓮花的事,匆匆說完幾句便先趕回客棧,取走少師劍。 鐵錘已經趁亂跑了。 飛鷹幫的人將他接應走了。 既然整件事跟飛鷹幫沒有直接聯絡,李相夷也懶得去追究這些人的去向。 他退了房,帶著行李,連夜朝城南方向追去。 暮色四合,天已漸漸黑沉下來。 李蓮花兩人到了一處驛站歇腳,小梅去餵馬,李蓮花叫住了他。 “那個,你怎麼稱呼來著了。” “少主,屬下千鈺。” “千鈺,我們此行還有多遠。” “回少主,過了前面這座山,再走上一段水路,就回山莊了。” “啊,這麼說來,李相夷追上的可能性不大了。” “除非他不眠不休,否則我們絕對安全了。少主,待明日,我們過了山,我去租船走水路,三日就可回到山莊。” 不眠不休。 李蓮花嘴裡重複著這四個字,想起某個精力旺盛的少年,那不還真的是不眠不休嗎。 他頭疼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李相夷那小子追上來,發現自己安然無恙,又是什麼反應。 估計能被氣死。 “少主,不必擔心,那李相夷再厲害,總歸是個凡人,還能三頭六臂地飛過來不成?” 千鈺對江湖上這位傳言頗多的李相夷瞭解也很少。 只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測,若非如此,他也不必特意做下一個局,確保少主平安。 “這李相夷啊,沒你想的這麼簡單,他想清楚了一切後,必然會追上來,屆時暴露了我們山莊的名號,該如何應對。” 千鈺似乎沒有考慮這個問題,聞言只是隨口回答道:“少主勿慮,我們元寶山莊也不是好欺負的。李相夷真敢找來,主人自有辦法應對。” 元寶山莊? 李蓮花笑了一下,聲音低低道:“是啊,那我就放心了。” 金玉黃權,金滿堂,元寶山莊,還有神秘的泊藍人頭。 沒想到,還是老熟人啊。 這麼說起來,自己這幅身體竟然是金滿堂的兒子。 怪不得玉紅燭說他是南胤後人,只是元寶山莊這層身份,他們應該是不知道的。 “少主,你在想什麼?” 原主畢竟是一個十歲的男孩,雖然是山莊的少主人,但畢竟年齡偏小,總有幼童的一面。 可自從這一次接應上少主,他卻覺得他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就像一塊沉澱的美玉,氣質溫和從容,眉眼間也多了許多的城府。 不再露出少兒的模樣,看起來簡直跟莊主差不多了。 千鈺思考著,主人果真睿智,讓少主出來歷練,確實取得了很大的效果。 李蓮花不知道千鈺內心有這麼多戲。 他不瞭解千鈺,但是他很瞭解李相夷。 那小子的脾氣,一旦知道自己被騙了,恐怕真是要不眠不休地追上來啊。 以自己目前這個樣子,實在很難跟他解釋清楚。 “千鈺,休息好了便趕路吧。我們今日多行些夜路。” “少主,你不用睡覺嗎。”千鈺驚訝。 李蓮花搖了搖頭,“明日過了這座山,到船上去睡吧。” 一旦上了水路,李相夷想追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那一身輕功,在水上施展總歸是有限制的。 “好吧,那我喂完馬,我們馬上就出發。” 夜色如墨。 千鈺騎著馬帶著李蓮花連夜跑路了。 李相夷追到山腳下時,剛好看到了一家館驛。 按照兩人的腳程,今夜估計就是在此歇息。 李蓮花不過半大孩童,晚上肯定是要吃飯睡覺的。 李相夷將馬拴在院子裡。走到前廳去問人。 “小二,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小孩來住店。” “客官,這住店的人不少,可我們這荒郊野嶺的,哪有女子啊。” 館驛老闆一頭霧水道。 “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男子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長這個樣子。” 來的路上,李相夷在馬上素描了一副李蓮花的草圖。 頗有幾分神似。 這一次,館驛老闆只看了一眼,便啊了一聲。 “這個小孩我有印象,像個小大人似的。跟一位公子一起來的,不過,他們兩人沒住店,吃了個飯就走了。” 李相夷皺眉,和自己想得不錯,那個“小梅”一出來便換成了男裝,帶著李蓮花一路到了這裡。 只是沒想到,兩人竟然如此防備自己,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