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想起,自己之前在皇宮裡那一次,那個叫角麗譙的妖女曾經當著自己的面叫過李相夷三字。 當時他沒有聽清,只聽到了什麼一。 後來為了救那些孩子,他注意力太過專注,也沒有注意去聽別人對他的稱呼。 李小魚,李相夷,發音本來就極為相似。 想到他不同尋常人的做派,還有絕世的武功。 楊昀春怔了怔,突然反應過來,李相夷,四顧門門主,天下第一劍神。 相夷太劍自創者。 他就是外面站著的,自稱李小魚的男人。 兩個人,本來就是一個人。 不,或者說,根本從來就沒有什麼李小魚。 這個人,嘴裡向來沒什麼實話。 聽到軒轅蕭的聲音,李相夷也不等兩人出來招呼自己了。 直接毫不客氣地走進來,看著屋裡說話的師徒二人道:“不錯,我就是劍神李相夷。” “原來是劍神。我說是誰有如此高的功夫,敢闖我大內禁宮。” 軒轅蕭先是客氣地笑了笑。 然後眉目忽然一凜,冷然道:“我早已聽聞江湖傳說,李門主天下無雙,不是我等尋常人可以揣摩的。但是我這小徒弟武功不濟,品性單純,還希望你以後少接觸他。” 言下之意,別把人給帶壞了。 武功不濟? 李相夷笑了一聲。 他可聽李蓮花說過,後來的楊昀春,是大內第一高手,萬人冊武功第二名。 這軒轅蕭說話就說話,為了不讓自己和這位愛徒接觸,直接都開始自貶了。 李相夷點了點頭,“不見就不見。本門主忙得很。這次來也只是為了尋人,找到就會走。” 說完,他視線落在了楊昀春身上,戲謔道:“打不過就找師父告狀?” 不等對方說話,又緊跟了一句:“我還真是高看你了。” “你!我沒有。” 楊昀春本來還打算找李相夷算賬,問他為什麼要騙自己。 可沒想到對方卻倒打一耙。 把他弄得不會應對了。 “你不是也沒說實話嗎。小,魚,哥。” “哈哈。”李相夷摸了摸頭,“也是,那就算咱倆扯平了。走吧,去你說的那個地牢。” 地牢裡。 四夕奄奄一息地被吊在木架上,身上衣服血跡斑斑。 手臂被粗麻繩捆綁著,已然磨出了淡淡的血痕。 李相夷走到地牢附近,看了一眼楊昀春道:“送到這裡就可以了。不然待會來人了,你說不清。” “那你一切小心。以後,恐怕也沒機會再見了。” 楊昀春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 “下一次你再敢闖宮,我可就要抓你歸案了。” 李相夷笑了笑,走向地牢的門,聲音從前面颯爽地傳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辦事了。” 他說完,身影遁入地牢,最終消失不見。 楊昀春一直望著那道身影進去了,才轉身,離開了轉角。 “你叫四夕?” 街上只有過一面之緣,李相夷對四夕的樣貌也不是很熟悉。 他擊退了外面的守衛,闖進地牢裡。 發現這地方好像還有點眼熟。 上次為什麼來著了。 記不住了,最近這類事情乾的有點多。 “相夷哥哥。我是四夕。” 四夕抬起頭,聲音虛弱道。 “蓮花哥哥在嗎。” “他叫我來救你。小傢伙,沒事了。” 李相夷過去背起四夕,趁著外面的大部隊還沒趕過來,足尖一踮,離開了皇宮。 …… “李蓮花,人我給你帶回來了。” 李相夷一進門,就將背上的小男孩輕輕放在了床上。 四夕抬起頭對他笑了一下,“謝謝哥哥。” 他看了一眼李蓮花,抬起手指就要夠對方的衣角。 李蓮花連忙走上前,“你感覺怎麼樣。” 四夕笑了笑,眉眼間劃過一抹平靜,與他的年紀極為不符。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傷感的模樣。 “哥哥,我可能活不長了。” “其實,我還有個兄弟,是我的哥哥,可惜他在我小時候去世了。我們兄弟倆感情很好,就像你們一樣。” 四夕將李相夷和李蓮花的手抓住,放在了一起。 “那時候我沒有好好珍惜哥哥,直到他死了,我才後悔莫及。要說我有什麼遺憾,咳咳,大概也就是哥哥了。” 小男孩的眼底閃過濃濃的悲傷。 李相夷笨拙地安慰了一下,“沒關係,以後我當你哥哥就是。” 李蓮花反手握住了男孩的手腕,溫柔地給予著他力量。 “四夕,生老病死,人生常態,你哥哥也只是去了另一個地方,你不必太過介懷。你好好活下去,他會在天上看著的。” “是嗎。” 四夕輕輕呢喃著。 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啊。 這種騙小孩子的話,誰會相信呢。 李蓮花抬起手摸了摸四夕的頭,“乖,躺下,讓哥哥幫你治療。這麼多天沒吃藥,你的身體吃不消的。” 他抓住四夕的手腕把了把脈。 意外地覺得對方的脈象竟然有些殷實。 比上一次診脈時狀況竟然還好了不少。 他眸光一閃,再要去細探時,一個突然生出的念頭忽然干擾了他的思緒,順著四夕的手腕進入了他的意識裡。 他的脈象很弱。 看來在皇宮裡吃了不少苦。 不知為何,李蓮花突然就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