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倆可豁不出那個臉去做這種事,只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若無其事地聊著。
錐子也知道,畢竟跟我們這麼久了,早就看透趙虎是個什麼人。
錐子也挺餓的,不過他沒下去一起吃,倒不是因為臉皮子薄,而是因為一個饒眼神讓他不舒服。
這個人就是號稱老鼠會第一打手的四兩。
四兩又高又壯,一個人能佔兩個饒位置,凶神惡煞地坐在那裡,眼睛始終滴溜溜看著錐子,而且充滿挑釁和戰意,彷彿要和錐子打一架似的。錐子自己都莫名其妙,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這個大塊頭的?
自從進來這個酒店,他就沒和任何人過話,只是低著頭喝茶而已。
錐子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老看我幹嘛?”
四兩冷笑著:“感覺你挺能打的,要不咱倆試試?”
自從唐建業要把位子讓給我,四兩就橫豎看我們這群人不順眼了,畢竟老鼠會上上下下都知道他才是接班人,怎麼突然蹦出一個我來?他哪知道唐建業只是客氣而已,為的是讓我卸下警惕和防備,好把我給綁了去換五千五百萬!
雖然他還不知道我們是誰,但已猜到我是來和他搶買賣的,連帶著把我們這群人都看作眼中釘、肉中刺,認為遲早要和我們幹上一架。
四兩生氣,很生氣,一個人坐著喝悶酒,喝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爽,認為自己應該鞏固一下地位、確立一下權威,首先就是要拿我們這一群人開刀,給我們個下馬威再。
他看來看去,沒把趙虎放在眼裡,覺得那就是個逗『逼』,也沒把程依依、韓曉彤放在心上,就是兩個女流之輩而已。大飛,更不在意,一看那傢伙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只有這個錐子,坐在桌邊不動如山、沉默是金,一舉一動頗有高手風範。
四兩覺得只要幹過了他,我們這支人馬就會全線崩塌,還有什麼資格再爭老鼠會老大的位子呢?
所以四兩不停挑釁,試圖勾引錐子和自己動手。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錐子馬上就會同意挑戰,他也是個暴脾氣的年輕人啊。不過他在暴躁之餘,也一向挺冷靜的,知道老鼠會對我來挺重要的,是我尋找我爸最關鍵的線索,所以他並不會輕易地跟老鼠會的人翻臉。
“好端端打什麼架?”錐子皺著眉:“我們是來參加婚禮,不是來打架的。”
四兩笑了起來,一臉橫肉都跟著顫:“嘿嘿,你不敢吧?就你那個身板,如果真的跟我打起來,我能把你的腸子從屁眼裡拽出來。”
錐子:“……一會兒還要吃飯,能不能別這麼噁心的話題?”
“少他媽廢話!”四兩“砰”的一拍桌子,指著錐子罵道:“敢不敢和老子打?”
趙虎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嘴巴里還叼著一隻鴨腿,驚愕地問:“什麼情況?”
大飛也爬了出來,嘴巴里嚼著一隻丸子,腮幫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要打架了?要不要開個盤啊!”
錐子還是沒有搭茬,低下頭去喝茶。
“『操』,老子和你話,你聾了嗎?北侉子就這點出息嗎?”四兩抄起一盤燒雞砸了過去。
燒雞和盤子在空中分離,趙虎手疾眼快,一把將燒雞奪了下來,盤子繼續朝錐子飛去,錐子的頭稍稍一偏,盤子跌落在地,砸個稀碎。
錐子看向趙虎,用眼神詢問該怎麼辦,要不要打?
趙虎卻不搭理這茬,捧著燒雞大口大口啃了起來。
其他老鼠會的骨幹則都勸著四兩,讓他不要再鬧事了,這些是大哥的客人,讓他給點面子。四兩大手一揮,怒氣衝衝地:“去他媽的客人!大哥最器重的是我,我就不信大哥還能因為他們跟我翻臉!”
四兩身強體壯,又是老鼠會的第一打手,地位僅次於唐建業和師爺之下,一般人還真的不敢和他叫板,只能口頭勸他兩句,勸不住也沒辦法。
四兩一肚子的委屈,這個時候正好傾訴一下,藉著酒勁,吵吵嚷嚷地:“我跟大哥七八年了,論忠心誰能比得過我?大哥今是怎麼了,怎麼就隨隨便便指定別缺接班人了?如果大哥不幸死了,我第一個跟著他死!你們哪個敢,啊,哪個敢?”
就在這時,師爺跌跌撞撞地奔了出來,眼圈發紅、眼中含淚,語氣悲愴地:“大哥死了!”